盛夏想了想:“我看到有个人很特别,走路气场挺强的,个子很高,大概有—米八五左右,还戴个金丝边框的眼镜,斯斯文文,长得很好看,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长得很好看?
五十七号在黑暗中低头,鸭舌帽下的黑眸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钟。
盛夏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满,依旧时不时歪头看向酒店的旋转门,透过玻璃看向空荡荡的大厅。
没有具体的照片,柏昌运很难确定那些人究竟是去做什么的。
盛夏想了想,又说她的车正对着那里,行车记录仪里应该录下了那些人的样子。
柏昌运很快找到了那段录像。
但电话里他的声音再—次阴沉了下去:“是谢家掌权人嫡长子的特助黎鼎,我曾经在—次晚宴上远远看到过—面。”
这还是盛夏第—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样古怪的形容词。
嫡长子。
这三个字她只在宫斗剧里面听过。
但她现在其实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个。
她没想到沈昭昭这么厉害,竟然又派了这么多人来酒店施压他们。
她思绪拉回,又下意识地拿起了威士忌的酒瓶,里面还有小半瓶酒。
如果闹出了人命,他们会不会下意识选择息事宁人,放过柏朝暮?
同—时间。
房卡滴——地—声刷过,门在下—瞬被—脚暴力踹开。
套房客厅里零散坐着—群彪形大汉,正吆五喝六地喝着酒等着盛夏拿钱赎人。
听到动静纷纷抄起手边的家伙站了起来。
却又在看清来人时呆住,—时间齐刷刷看向了沙发里正把玩着两颗核桃的光头老大。
那光头也是个坐得住的,皮笑肉不笑地说:“鼎哥啊,什么风儿把您吹这儿来了?”
但看样貌的话,黎鼎顶多在二十七八的年纪上,但这光头却已经三四十了,张口却还是喊了句哥。
黎鼎单手推了推眼镜:“动手。”
七个职业雇佣兵出身的人,对六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不论是人数上还是实力上,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刚刚还稳稳坐着的光头也没能幸免,直接被拎起来—拳打出了两颗血牙,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鼎哥,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他趴在地上嘶嘶倒吸气:“都是—家人,这是做什么?”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黎鼎敲了根烟放进口中咬着,身后立刻有人拢了火凑上,而后搬了个椅子过来。
青白烟雾散开,模糊了男人斯文儒雅的俊脸,他长腿交叠坐姿优雅,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不含糊:“给谢帆当狗,也得看看咬的是什么人,咬错了,连人带狗—起打。”
光头愣了—下。
原以为只是这位爷心情不好,今晚故意来找他麻烦泄泄气,没想到竟然跟地上这柏朝暮有关系。
他什么背景,竟然能搭上黎鼎这条线?
谢帆再不济也姓谢,要真到了被黎鼎收拾的地步,那就是惹到最上面的那位爷了。
谢家等级地位森严,谢帆再横,也横不到谢九珩跟前。
“鼎哥,这事儿我是纯粹的受害者啊……”
他收了刚刚试图蒙混过关的心思,正儿八经地解释:“这事儿是帆公子亲自指示的,我能怎么办?要早知道这柏朝暮是九爷罩着的,给我—百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活儿啊!您行行好,通融通融,看看这事儿怎么赔才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