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挡在桌子前。
“柳小姐,不凡,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啊,不凡你身上怎么全是血?这是怎么回事?”
柳梨冲上前,用力抓住我的头发,凶狠地往墙壁上甩。
“装!你还装!你弟弟和他女朋友快被打死了,都不承认是自己换了项链,那一定是你!”
“我现在就打死你,让你和白梦一起下地狱!”
柳梨的想法简单粗暴,偷换项链的人一定在蒋不凡、白梦和我之中。
一开始,她用话诈我,后来被我引导去质问蒋不凡二人。
现在,她发现他们两人被打得半死都交不出项链,很快又怀疑到我身上。
我头皮吃痛,赶忙推开她的手,眼泪尽是惶恐。
“柳小姐,您说什么?白、白梦怎么了?”
“杀人是犯法的,你快放开我!不然你也会去坐牢的!”
柳梨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
“白梦?那个贱人被你弟弟推上来挡刀,早死透了!”
“我告诉你,我的男朋友林琛是A市首富,手眼通天,杀几个人算什么?我以前杀的还少吗?”
“像你这样的底层,命根本就不值钱,用钱遮掩一下,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布了那么久的局,她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演了这么久,该上重头戏了。
为了证明自己,我翻出手机里的监控录像。
“柳、柳小姐,你看,这是我家里的监控,上面显示我弟弟在我洗澡时,偷偷翻了你的包,从里面拿走了一条红宝石项链!”
柳梨夺过手机,放大看清蒋不凡手里的项链后,怒不可揭,抡起手机砸到他脸上。
“你、竟、敢、耍、我!”
在她的视角,蒋不凡不仅偷走项链,还说谎耍了她一次又一次。
这绝不可饶恕!
蒋不凡一脸震惊,扑过来猛晃我的肩膀,咆哮道:
“你竟然在家里装了监控?!什么时候装的?!你想害死我吗?!”
“蒋贞贞,是我亲姐!爸妈死前不是嘱咐你好好照顾我?快说出事实啊!我不想死!”
是啊,他是我的亲弟弟。
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初二,他小学六年级,所有亲戚都不愿抚养我们。
为了照顾他,我初中没毕业就去翻垃圾桶捡废品。
装满发霉酱菜的玻璃罐、底部生虫的塑料碗、装满烟头的易拉罐……为了多卖几毛钱,我什么脏的臭的都捡过。
后来他渐渐长大,需要的学费、生活费越来越多,还嚷着要水果手机、某J鞋什么的。
我凌晨送牛奶,白天工厂流水线,晚上夜宵摊擦桌子,累得皮包骨,也不愿意委屈他一点。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他与白梦谈恋爱,每个月要花费5、千块钱。
我只好去做环卫工,凌晨3点开始沿着马路倒垃圾桶,一边倒一边翻可以卖的废品,一直工作到中午12点。
为的就是中午简单吃个饭后,还有时间去打另一份工。
运气好的话,每个月除了环卫工基本工资3500块,还能靠打零工、捡二手包包、衣服、电器赚5、千块。
虽然很累很累,可刚好足够蒋不凡上大学的生活费,和我那间老破小区二居室的房租。
曾经为了蒋不凡,我什么苦都能吃。
直到前世,他在葬礼上对着我的遗像自言自语。
“姐,你说你干啥不好,非得去捡垃圾,我宁愿你去卖,也不想白梦和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
“你也别怪我害死你,谁让你不同意我把钱昧下呢?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
“靠你捡垃圾,卖废品,白梦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我啊?”
……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弟弟已经没救了。
这一世,我早已没有弟弟了。
眼眶发酸,温热的泪缓缓流下,我捧住蒋不凡的脸,言语间尽是痛心。
“正因为我是你亲姐姐,才不能看着你走歪路啊,不凡,快将项链交出来吧,姐求你了……”
“把东西还给柳小姐后,姐陪你去警察局自首。”
蒋不凡彻底慌了:“不、不!我没拿!”
柳梨早已失去所有耐心:“把他剁碎了喂狗!”
十几个打手持刀一拥而上……
骨头断裂、鲜血四溅的声音越来越大,蒋不凡的惨叫逐渐微弱……
我被两个打手死死拦住,无法挣脱。
当然,也不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