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我还能见到秦九,还是在病房里面。
他捧着一束黄玫瑰走进来,那一刻我觉得他可能捧的是一束菊花,医院病房就是我的坟墓,他不是来探望,而是来祭拜。
我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轻。
秦九会祭拜我?
呵,我棺材板都得是他给压实的。
然而我还是坐起身子,娇笑着叫他:“二爷。”
秦九站在病床边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问了我一句:“疼吗?”
我点了点头,没敢夸张,只说道:“有点儿。”
我这话却还是触了秦九的不痛快,他眯了眯透着寒光的眼眸,然后轻飘飘地给我扔出来了一句:“该。”
我没敢再说话,因为秦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我该,那我就是该。
我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依然是叫秦九不爽,他说:“这顿打值两千万,你还委屈?”
我忙不迭地摇头,说道:“我不委屈。”
我哪儿敢啊,我现在又保住了我的工作,还让人以为我攀上了秦九这个高枝儿,我要是再不满足我就是矫情,就是作。
秦九睨了我一眼,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烟。
他没有点燃,只是放在指尖把玩。
其实我后来发现秦九很多时候都是捏着香烟,并不点燃,但是自从我看过他抽烟的样子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再也让我挪不动腿了。
当然,秦九一旦把烟点上了,那也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他没在我这里多呆,短短几分钟,如果不是我看到那束黄玫瑰躺在茶几上面,我真的要觉得刚刚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第二个来看我的,是靳北。
说起来,他算是救了我,只是,这个人一出现,就让我觉得应该下意识地远离。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秦九放在茶几上面的黄玫瑰,轻嘲了一声,“秦老二可真特么有意思,送女人花就只送黄玫瑰,感情他就认得这一种花。”
他这话叫我瞬间想到了秦九小指上面的戒指,女款,干净简洁,倒是和他的手指挺相配。
这么说来,黄玫瑰应该也是那女人喜欢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这束黄玫瑰更加像菊花了。
我记得黄玫瑰的花语,幸运,道歉,已逝的爱......
我下意识地就认为了那个女人大概已经死了。
靳北直接折了一朵花放在手里蹂躏,我狐疑他到底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但我不想和他说话。
我们俩就形成了一种,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看谁能耗死谁的状态。
终于,在靳北将一束黄玫瑰给霍霍了以后,他踩着满地的花瓣,站在了我的对面。
他说:“秦老二不是好人,聪明的就离他远点儿。”
我看着他,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眸子。
然后,我问了一句后来我万分后悔的话:“你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