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连滚带爬地抓住太子衣摆,不住哭诉:“太子救命,太子妃迁怒于我,要打死我!”
婆子们下了狠手,她的腰臀已经血肉一片,若太子再晚来一刻,她肯定没命了。
我在丫鬟搀扶下,扶着肚子慢慢走出来,一脸委屈:“太子,这丫鬟口出恶言,对臣妾不敬。
臣妾受委屈不要紧,可肚子里的小殿下可受不得委屈啊!”
见太子面色松动,我继续道:“再过半月臣妾便会生产,若此时出了岔子,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太子瞳孔一缩,扫过莺歌气若游丝的模样,冷声吩咐:“既然冲撞了太子妃,那就直接打死,拖下去!
别脏了太子妃的院子!”
莺歌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子,再想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院中被拖拽过的两道血痕,忽然想起前世的我也应该如她这般:死后被人像狗一样拖出冷宫,随意丢在乱葬岗,任由野兽啃噬。
太子勉强压下心底的焦虑,视线凝在我的肚子上:“悦榕给你的安胎药可喝了?
现在感觉如何?”
我只当他不知情,便乖巧点头:“姐姐一心惦记着臣妾,还送来上好的汤药,臣妾自然要尽快服下。”
太子点头,可他看向我的目光,却分明带着焦灼和不耐。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以为他在忧心姐姐,便开口劝了他几句。
可他的情绪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发急躁。
我暗暗叹了口气,他果然是最在意嫡姐的……忽然,一个丫鬟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太子!
不好了!
侧妃难产了!
流了好多血!
太医说不能再等了!”
太子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目光幽冷,看得人心惊胆寒。
“江月婉!
你当真喝了那碗安胎药?”
我心头闪过一抹不安和诧异,蹙眉反问:“太子为何不担心姐姐的身子,反倒执着于我那碗安胎药?”
太子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
“你果然没喝。”
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你很聪明,那确实不是安胎药,而是……催生药。”
我瞳孔紧缩,错愕地盯着他,脑海中的碎片仿佛一瞬间全部粘合起来。
“孤就是要让你立刻生下孩子,解悦榕燃眉之急!”
太子的眼神逐渐疯狂:“你以为不喝那碗药,孤就没有法子让你此刻生下孩子吗?
来人!”
一直在外间等候的太医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太子将我狠狠地甩到床上,眼中充满了狰狞与狠毒:“剖开她的肚子!
把那孩子给孤取出来!”
我一瞬间错愕,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太子!
你这是何意……”话未说完,我瞬间明了!
怪不得江悦榕敢在皇宫之中陷害我!
怪不得她能买通诸多丫鬟婆子,甚至连太医都听从她调遣!
原来太子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
前世就是他们两人合谋害死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
我双眸染血,身体止不住地轻颤:“我是太子妃!
是你亲自登门求娶的妻子!”
太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笑声阴冷无情:“下贱庶女,也配做孤的妻子?”
他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太医,厉声呵斥:“还不快点动手!
悦榕如果出事,孤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太医领命,抽出尖刀,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捂着肚子连连后退:“你是太子!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
“杀了你又如何!”
太子面目狰狞:“不过是个下贱庶女!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