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梵语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看着不断落下来的横梁,咬牙切齿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牧赫言本来是打算冒着中毒的危险把棺椁带出去的,可是被萧梵语打断了。
“本王有办法,不需要你管,你出去吧!”
这棺椁上洒满了毒药,他能有什么办法,萧梵语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要用他的命去赌罢了,可是沈承旭既然要这么算计他,这上面的毒药岂会是简单的毒药?
萧梵语眸光微动,扬起身上湿透的披风,附在棺椁之上,牧赫言还来不及阻止,萧梵语的手已经隔着披风放在了棺椁上。
“你别过来。”看着牧赫言想要靠近她,萧梵语立马喝止道。她前世已经欠了牧赫言良多,怎么可能让牧赫言再为了她的尸体而丢了性命呢!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牧赫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明知道上面有毒,还把手放上去。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隔着披风,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我把棺椁推出去。”
萧梵语运起内力,棺椁微微的向前移动,就在萧梵语全神贯注继续向前时,忽然从棺椁上弹出无数的银针,直冲着萧梵语的胸口而来。
“小心。”一旁随时注视着萧梵语的牧赫言一掌推开了萧梵语。
虽然躲避及时,可是依旧有两根银针没入了萧梵语的胸前。胸前微微的刺痛,让萧梵语皱了皱眉头,看来今天沈承旭准备的够充分的,不光有毒药,还有银针。
“你怎么样?”牧赫言飞快掠到萧梵语身边,扶起她,给她把脉。
这一把脉,牧赫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抱起萧梵语道:“我带你出去。”
“那棺椁怎么办?”萧梵语忍着疼道。她不知道沈承旭这是下的什么药,刚开始还只是一点点刺痛,现在整个上半身都疼的厉害。
牧赫言看了看那棺椁,眼中闪过一丝刺痛,他虽然不想看着韩凤瑶的尸身就这样被毁,可是他也不能让萧梵语白白送命。
“也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吧。”牧赫言轻声道。
韩凤瑶生前便一直被各种责任,情感束缚着,或许就这样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才是她最希望的归宿吧。
萧梵语被他眼中的伤痛刺的微微心痛,周围横梁不断落下,棺椁已经被落下的横梁砸中,开始燃烧了起来。
牧赫言最后看了那棺椁一眼,抱着萧梵语从房顶破空而出,两人刚刚落地,身后的松原殿便倒塌了下来。
“御王,这是怎么回事?”沈承旭带着赵雨柔和宫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这话皇上不该问本王吧。”牧赫言冷声道。
“荣源殿起火,御王又恰巧在此,皇上不问你问谁啊!”赵雨柔看着牧赫言怀里的人,这不是萧梵语吗,她不是让人把她引到别处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御王抱在怀里,“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是萧大小姐吧,御王这样抱着萧大小姐,恐怕对萧大小姐名声不利吧。”
萧梵语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咬紧牙关,可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牧赫言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萧大小姐为了救先皇后的棺椁被暗器所伤,本王正要带她去医治。”
“哦,萧大小姐受伤了,需要朕传太医吗?”沈承旭目不转睛的盯着牧赫言道。
“不用了,皇上还是尽快把起火原因查清楚吧,皇上若是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别人会认为是上天降诏,到时候皇上可不好向朝臣们交代。”牧赫言不想与他们多纠缠,说完抱着萧梵语快步离开。
沈承旭看着牧赫言的背影若有所思,牧赫言难道真的对这个萧梵语动了真心,刚刚看他的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牧赫言有了软肋,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皇上,可要派人救火?”整个荣源殿都已经塌了,想来韩凤瑶的尸体也被烧没了吧,赵雨柔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可是在沈承旭面前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已经烧成这样了,想来也救不出她了吧。”沈承旭幽幽道。那个永远热情似火,桀骜张扬的女人,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赵雨柔一边观察着沈承旭的神情,一边假装伤心道:“谁想到凤瑶姐姐这般命苦,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身也没有保住。”
“呵,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当初提议用她的尸身设计牧赫言,不就是为了让她尸骨无存吗。”沈承旭冷哼,这段时间他对赵雨柔也重新认识了不少,她拉拢朝臣,把持后宫,这些所作所为真当他不知道吗?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想臣妾呢,臣妾这么做只是想为皇上分忧罢了,绝没有半分私心的。”赵雨柔立刻哭诉着,她如今在宫里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了,她现在还不能失去他的信任。
“你当时不是说这计划万无一失吗,现在如何,牧赫言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沈承旭冷声道:“皇后棺椁被烧,此事若是传出去,明日朕的案头上就会摆满大臣们的奏章,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该怎么跟大臣们交代。”
牧赫言说的没错,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被人说成是上天降诏,他才坐上皇位半年,就被上天降诏惩罚,说不定他不堪为君的话都能传出来。
“皇上,是臣妾管理后宫不严,才出了恶毒之人。”赵雨柔立刻道。皇上这话不就是要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吗,她自然不能违了皇上的意思。到时候不过是随便推出两个宫人顶罪而已,她也没有什么损失。
“大火过后,让人收敛皇后的骨灰。”沈承旭见她这么上道儿,也不好继续责怪她,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就走了。
而皇宫另一边的寿仁宫里,太后正听着荣海禀报。
“御王抱着萧梵语?你亲眼看见的吗?”她今日没有参加宫宴,因为她不想看见牧赫言那张脸,本来她是让荣海去请萧梵语过来的,没想到荣海却给她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是,奴才亲眼看见的,萧大小姐中了毒,像是昏迷了,御王抱着她出宫了。”荣海道。
太后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扣着桌面,“你觉得御王会喜欢萧梵语这样的女人吗?”萧梵语虽然长的不错,可是草包的名声由来已久,根本不足以让牧赫言为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