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并不强势,但偏这一步步的举动叫人就是瞧见了也不敢违抗。
锦书锦柔想跟上去,奈何刘秉和挡住了路,她们也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是不让别人跟着。
无奈只得看着她们姑娘被陛下带走。
沈珈芙跟着走到了偏殿自己的房间里,宫人们愕然看着这一幕,倒有人反应的快,将房门关上。
安静的房间内,沈珈芙被祁渊抵到软榻上坐下,她两手撑在身后,不可控制地往后仰,衬出一股柔弱姿态,偏那双眸子明亮,对上人时,满眼的不服气。
沈珈芙在祁渊面前一直表现得和小白兔似的,饶是祁渊明知这是一只小狐狸,那也是沈珈芙自己露馅儿被看了出来,像今日这样,完完全全不掩饰,还是头一回。
她瞪了祁渊一眼,立马又收回了目光,不去看他。
祁渊问她的第一句话是:“朕送的生辰礼你可收到了。”
他没有挪开步子,依旧挡在沈珈芙面前,叫她起不了身。
沈珈芙面上挂起熟练的乖巧神情,说:“陛下的生辰礼和大家送的一样,都叫宫人收起来了,臣女还没看呢。”
祁渊沉默了起来,看她满面乖巧,伸出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眼。
沈珈芙的视线被黑暗遮挡,什么也看不见,离得近了,她能闻到祁渊身上的龙涎香味道。
她想伸手掰开祁渊,手覆了上去,还没使力,触到一点温热,急急忙忙抽开。
“朕送的和别人一样?”祁渊靠近她,反问她,呼吸几乎都要打在她耳侧,“哪里一样。”
左右不过是些挑不出毛病的东西,还能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珈芙默默想着,又急于脱身,找补说:“不一样,陛下定然同别人不一样的,陛下待臣女好,陛下送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的。”
“既然是最好,那又为何不看。”
沈珈芙撑在后背的两只胳膊都开始酸疼了,她视线被挡着,看不见祁渊的神情,也失了判断力,只说:“宴上人多眼杂,臣女忙忘了。”
祁渊闷声笑了笑,他挡着沈珈芙的视线,沈珈芙也看不见他笑容里的深意。
眼眸上的手掌终于松开,沈珈芙恍惚一瞬。
“珈芙,你又敷衍朕。”
沈珈芙的手终于是撑不住了,她伸出手抓住了祁渊的衣裳,在倒下去的时候也拉着祁渊压了下来。
她发髻上的散发胡乱垂下,耳上的红玉耳坠贴在纤白的颈侧,混乱之间,意图侧身躲过什么。
祁渊抓着她的胳膊带回来,起身的举动漫不经心。
他坐到一旁去,等沈珈芙慢悠悠起身的时候说了话:“朕送的是一道圣旨。”
沈珈芙的动作霎时间停滞住,她仿佛想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望向祁渊的目光带了些许无措。
是圣旨,是册封她的圣旨。
那时候她瞧见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拿了个承盘,上面摆了个木盒子,但那时候她全然没想到里面的东西会是圣旨,想来刘公公自己也不知道,若是那时候她叫人拿出来,刘公公那时就宣旨了,也不会有太后那么不高兴,嫔妃们那么看不起她。
沈珈芙咬了咬唇,不知道说什么。
她张了张口,声音很小地喊了一声陛下,明晃晃带着缠人的意味,手也轻轻拽了一下祁渊的袖子,吞吞吐吐地问他:
“陛下、那陛下再写一道圣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