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嘁,碰壁了吧,装!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
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
“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
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
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
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
嘁,碰壁了吧,装!
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
“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回去,他拍拍我肩膀:“别理他。”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保镖队长的电话。
“老板。”
“把藏书阁门口无关紧要的人扔出去,以后,凤家人与来路不明的道士不许进殷宅!”
“明白。”
保镖行动很快,我们还没走远,保镖们就把老道士和凤微雪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我!我堂堂凤家小姐,你哪来的胆子敢碰我!我让我爸扒了你的皮!”
“妖女,你等着,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妖女,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越想越气,趁殷长烬不注意蹲下身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就朝死道士砸了过去。
“啊!”
石头正中道士面门。
我挺直腰杆骂回去:“死东西,你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下次再见我也不会放过你!王八蛋!”
骂完,心里爽了,脑袋却又疼了。
我捂着脑袋乖乖转回身:“啊我的脑袋,我的头发!”
殷长烬见我这样,没忍住沉笑出声。
我窝火地歪头看他,不解问:“你干嘛?笑什么!”
殷长烬没良心地拍拍我脑袋:“没笑什么......夫人真可爱。”
“我都秃了还可爱!”我生气晃他胳膊:“赔我精神损失费!”
他好脾气地顺着我,“好,我赔。先回去,我看看你脑袋。”
我低头委屈:“哦......”
卧室。
他拨开我的头发,帮我看头皮伤口:“还好,没伤着缝针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抑郁:“我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
他帮我整理好肩上长发:“医生说了,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才能去拆线。”
我欲哭无泪:“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个把月才能长头发?”
“没事的,头发挽起来就看不见秃的地方了。”他安慰我。
我还是郁闷,趴在软枕上,枕着胳膊扭头看他:
“家里的夺命阵已经破了,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算计你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蛋糕,用勺子切下一块喂我:“给你的奖励,张嘴。”
我也不客气,一口就把蛋糕吞下:“就一块蛋糕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殷家的股份,还是单独的公司,或者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摇头:“那还真没有,我主业是算命,有个算命铺子,不过房租都交过了。”
“那我把算命铺子买下来。”他豪气道。
我闻言,感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承诺:“首富大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我跟你混了!”
他宠溺地瞧我一眼,“乱关系了,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哥。”
我张嘴吃着他送来的蛋糕,“现在是,以后就难说了。”
“怎么讲?”
我撑起身子,一本正经地伸手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万不得已才和我结婚的,我和你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交易。你是首富,等你什么时候看上别的女孩了,我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他有点带情绪地切掉一块挺大的蛋糕:“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之前算你命里姻缘不好,但桃花还是有几朵的。嗳,首富大哥,你有没有遇见过......有好感,或是看得顺眼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啊,我会看面相,看一眼就知道你俩有没有戏。”
他好像不太高兴,把块头挺大的蛋糕塞进我嘴里,有意堵我的嘴,冷着脸沉声道:
“凤栀栀,你有没有心眼,我和你,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你想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含着一大口蛋糕无辜道:“我这不是为了老板你的未来考虑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未来。”
他皱着眉,气得还不轻,思考一阵,把我没吃完的小蛋糕放床头柜上,无情道:“你还是别吃了!”
“别啊,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关心你啊老板。”我急着向他表忠心,但,刚才一紧张,就把一口蛋糕全咽下去了......
要噎死了!
“我、我!”我慌张地立马坐起身,抓住他手腕不放,艰难道:“殷长烬我、噎、噎......”
他一怔,当即起身去给我倒温茶水,快步赶回来,坐到我床边把我揽进怀里,喂我喝水:“笨蛋,这都能噎着。”
我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水才一口气缓上来,把蛋糕噎下去,可怜兮兮地控诉:
“明明是你,故意往我嘴里塞这么一大块......我和首富大哥心连心,首富大哥却想要我命!”
他给我抚后背顺气的动作陡然僵住。
下一秒,突然把我用力搂住。
我捧着杯子迷茫眨眼:“你干嘛?”
他抱着我深吸两口气,安静很久,才说:“栀栀,我不会想要你命,永远不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发烫......
虽然这情况挺吓人的,但是他怀里的温度,我喜欢!
刚觉得发寒的后背,立马就不冷了。
这床伴质量真不错!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进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来,我已经趴在被窝里抱着毛绒小熊安逸地闭上眼享受舒适的睡眠状态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下来。
我抱着小熊乖乖点头:“今晚总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过来,睡我怀里。”
“啊?”
不等我睁开眼,他就一臂将我捞进了怀抱中,温柔揽好:“不是需要我陪睡么?你离得那么远,能暖和?”
我心虚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怀里不太敢动:“哦。”
不过,他的怀抱,的确能缓和我体内不适......
我的寒毒未来真得倚仗他了。
他顺手撩开我的长发,允许我枕着他胳膊侧身睡,而这样睡的好处就是能避免压到我后脑勺的伤口。
“你去沐浴的时候,万江河市长给我打电话了。”
“市长给你打电话,有事吗?”我问。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说,明天让身边的张秘书来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场遇见的那个中年老爷子,他原来是市长,怪不得是当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阵,和他坦白:“我欠他一个人情,昨天答应他要帮他给他老伴治病来着。”
“万市长是个好人,性子耿直,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和他老伴少年相识,他最落魄的那几年是他老伴不顾父母反对坚决带着三万块钱嫁妆嫁给他,帮他度过了那场难关。
后来这些年他们互相扶持,感情极深,市长夫人是万市长的贤内助,没有市长夫人,万市长也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不过,老两口恩爱一辈子,却有一个心结始终没能解开。”
“心结?”我思纣着问:“是那个早夭的女儿?”
他颔首,“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正好出生在万市长任警察厅厅长时期,那几年江省正在大力开展扫黑除恶活动,扫黄扫黑。
万市长带头捣毁了一个黑恶势力的老巢,但在收网时漏掉了一个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为了逼万市长放过自己的亲爹头目,就伪装成医护人员去医院抱走了万市长刚出生两天的女儿,跑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举着孩子,试图用孩子的命换自己亲爹的命。
只是万市长身在其位,又为人正直,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放过违法之人,结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恼羞成怒,把孩子直接从八层楼的楼顶摔了下去。
孩子是当着万市长和他夫人面摔下去的,听说落地的时候,直接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市长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死了过去,从那以后身上就落了病根,后来虽然他们又有了小女儿,但大女儿的死一直是两口子的心病阴影。
市长夫人年纪大了就迷上了烧香拜神,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让自己女儿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市长大女儿的死虽让人惋惜,但市长和他老伴命里注定是一儿一女,大女儿会夭折,就算没有被歹徒摔死,也会病死。”
“但他女儿却是以一种最惨烈的死法离开他们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数,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了,还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办法,却被迫放弃的情况下没的。
午夜梦回,万市长或许也曾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吧。”
我撇了撇嘴,认同点头: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身为旁观者当然能做到云清风淡一句话概括他们的命运,可当局者,却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个哈欠,我抱着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说,为什么有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儿女,有的父母,却能做到对儿女全无感情呢。”
“命数吧,你不也说了么,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宫亲情薄,子女缘浅。”他轻声回应我的问题。
我点头:“老板,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刚知道我不是养父亲生女儿的时候,我也幻想过会有一个美满的新家庭,一对慈祥温柔的父母。
那天我怀揣着激动喜悦进了凤家,却被凤家的保镖打出门,原本我和凤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该会那么失落难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爱了。”
他摸着我的头,认真听我说话,问我:“你养父,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我嗯了声,“我很小的时候养母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命太硬克死了养母,养父是个老赌徒老酒鬼,对我、动辄打骂,幸好有奶奶在我身边,奶奶很疼我。”
“以后,不敢有人对你不好了。”他温声安慰我。
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应答:
“嗯,老板,咱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就算父母不爱,我们也要活得潇洒自由!睡觉,明天还要出去干活。”
“好。”
他拍着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觉。
等我快要睡着了,才轻轻把小熊从我怀里拿出去,凑过来,往我额头上浅浅落一吻。
“栀栀,对不起。”
——
早上八点,我从他的身边清醒过来。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还坐在被窝里走着神呢,一抬头,突然见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换起了衣服......
白衬衫脱下随手扔床上,白皙的宽肩,线条优美的脊背,肌肉紧实的腰腹......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身材这么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对了,我昨晚靠在他怀里睡了整整一夜,为什么没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装没看见地往床上一倒,背对着他捞起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中午回来的话,我再和你联系,出门让保镖跟着,路上小心。”他换上一件黑衬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声,蜷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装外套,见我还缩在被窝里,拿我没办法地坐过来,伸手揉揉我脑瓜子:
“还睡?那我让刘姨把早饭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闻言赶忙掀开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现在就起床!”
麻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穿着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楼下等我,我五分钟、十分钟一定下去。”
“那会玩套圈吗?”他说着,带我停步在一个套圈游戏的摊铺前。
我看了眼地摊上摆着的小礼物,不愧是京城,套圈游戏的奖励都比我老家那个小县城的高大上。
有当下最火爆的娃娃店里的小熊玩偶,还有纯银酒杯、九尾狐手办、泡泡机、老鹰风筝......最便宜的小礼品也是一只会发光的双层粉红兔子气球。
摊铺外挂着写满游戏规则的牌子,上面的收费标准是一百块二十个圈。
平均一个圈五块钱,贵是贵了点,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拿出手机,扫码付了一百元,旁边的自动出圈架子上立马哗哗啦啦放出了二十个铁圈圈。
拿过铁圈,我分给身边男人一半:“我准头不太行,先小玩一把。”
他接过东西,好脾气地问我:“想要哪个?”
我望着满地的小礼物思考片刻,指着最中间那只毛茸茸的粉红兔子玩偶说:
“要它,不过等会儿你先试着套两次,如果感觉不好套就立马换个目标,紧着好套的下手。”
“听你的。”他抬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信心满满地深吸一口气:“我先试试。”
然而,我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连扔两个圈都没碰着兔子一根绒毛......
拿出第三个圈时,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次要是还不中就代表我和小兔子真的无缘,后面就得换新目标了。
但,天意弄人,第三个圈扔过去,套是套中了,但没套牢,圈从小兔子耳朵上又弹飞了出去......
“哎,我这烂运气!不行,我好像找到手感了,再试试!”
我不服输地又相继扔了三个圈出去,可这次更过分,第三个圈明明都已经套着小兔子脑袋了,但谁知末了竟又从小兔子的大脑袋上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我算是知道那只兔子为什么是短耳兔了。
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耍阴招,短耳兔无论怎么套,套不上的概率都占百分之九十!
除非,是圈从上往下垂直掉落,才能完全套中短耳兔。
果然,无商不奸,从小我奶奶就不许我玩这种游戏是正确的!
最后四个圈飞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被气急眼了,结局就是,白白浪费了十个圈在一只我注定得不到的小兔子身上。
我扔完,轮到殷长烬扔,前五个圈也意料之中的没套着东西。
我无奈歪头靠在他胳膊上,“看来我们俩一样,准头都不行。”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要兔子了,它不好套,你换一个套呗。”
他从容不迫地再次扔出去一个,这回打着了小兔子的脑袋,差点把小兔子从展示台上砸掉下去:“我觉得,我能套中。”
得,他和我一样,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趁他还在为套兔子而努力,我扭头环顾四周打起了别的游戏的主意。
不远处有个猜球在哪只碗里的游戏,奖品也是毛绒玩偶。
这游戏好啊,这不专业对口了吗!我最擅长寻物找灵了!
“长烬我们等会去玩那个!”我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话音刚落,目光就扫见他将最后一只圈扔出去,下一秒,铁圈准确无误的套在了短耳兔的脖子上——
他握住我的手,眸光温柔,慢条斯理道:“套中了。”
套圈铺的老板见状赶紧从柜台里拿了只脖子上系蝴蝶结的新兔子送过来,和善的夸奖道:“这位先生真厉害,最近半年,先生是第一个套中这只兔子的人。”
他顺手接过兔子,送给我,温文尔雅道:“运气好而已,第一次和夫人过来玩,我夫人旺我。”
老板笑着看了看他,又瞧了眼我:“好啊,先生和您太太看着就很有夫妻相,工作再忙还是得多抽空陪媳妇,两位以后可要常来啊。”
“一定。”
夫妻相?他这面相普通人可配不上......之前青阳师兄给我算过婚姻,当时还说我姻缘不太好,情路坎坷来着。
见我抱着兔子不撒手,他挑眉问道:“好玩吗?”
我揉揉小兔子软和的脑袋,开心点头:“好玩啊,这兔子很可爱!还是你厉害,没想到真能把兔子套过来。”
“对了,你刚才说,还要去哪玩?”他动作自然的揽我肩膀,带我接着往前走,我抱着兔子立即回答他:“前面,那个移物换影!”
他扫了眼那店铺,眼底攒出笑意:“奖品还是毛绒玩偶。”
我爱不释手的摸着小兔子脑袋,认真说:“老板你要学会欣赏可爱的东西,毛茸茸的小玩偶能令人心情愉悦,不信你摸摸。”
我抓住他的手往小兔子脑门上放,引导他抚摸兔子软绵绵的绒毛,“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情舒畅。”
他听话的摸了两下,随后却弹了把小兔子的脑袋,“哪有男人对毛绒玩偶感兴趣的。”
我哽住,“也对哦,这东西一般都是女孩子才喜欢,男生......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男人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啊?”
他的手,悄无声息的握到了我腰上,指腹触碰到我腰肢上的那一瞬,我心底一麻,犹如过电般的酥痒......
我僵住身体,他没有再做更近一步的行为,搂着我的腰温声说:“我看见夫人,就会心情很好。”
我抱着兔子一时不知该回什么话,心猿意马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那个、我们赶紧去玩下一个吧!”
他这是,在撩人吗......
为什么我每回听他说这种温情话,都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我不会,真要走桃花运了吧!
移物换影的小游戏规则是猜中球在哪个碗里就有毛绒娃娃拿,一局十次,交钱一百。
但这回,我还没来得及扫码付款,就被他抢先一步拿现钱支付了。
手艺娴熟的老板迅速挪移着桌子上的一排深蓝瓷碗,不一会儿我们就被他绕得眼花分不清东西刚才究竟被放在哪只碗下了。
“这位先生,猜吧!猜中了后面的毛绒娃娃随便拿。”中年老板双目绽着精光,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挥说道。
我和殷长烬相视一眼,几秒钟后,他选了一只:“中间那个三号碗。”
中年老板见状笑眯眯的质疑:“哦?确定吗?选定离手,胜负自认哦。”
殷长烬点头,确认道:“就要三号碗。”
“恭喜——”老板一手翻开一只碗,目露玩味:“先生你猜错了!”
三号碗翻开,里面确实空空如也,反而是他左手翻开的那只一号碗下,正躺着一颗碧绿色的玻璃小球。
殷长烬是个能玩得起的人,亲眼见到结果,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再来。”
第二回再玩,我提起精神聚集注意力紧盯着那只藏了小球的碗不放,等老板刚停手,我就笃定地指着二号碗说:“在这个里面!”
老板用相同的话术反问我:“哦?确定吗?”
我百分百确定地点头:“就二号!”
我可是一直盯着他的碗和手,绝不会出错。
谁知第二只碗翻开,里面竟也是空空如也。
老板随手翻开五号碗,得意地炫耀:“小姑娘,猜错了吧。不但错还错的很远呢!”
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我不甘心地捞起袖子:“再来!”
鬼知道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的小游戏竟然没一个手气好的。
后面的三场我还是每一场都出乎意料的、输了......
当然输的人不止我一个,殷长烬也没猜中过。
还剩下最后三把,我有些气馁地抱着兔子恹恹叹气。
但,就在那中年老板起手变幻花样时,我突然察觉到这老板的桌子下有股异样力量在悄悄涌动......
“二号。”殷长烬平静地说出答案,话音刚落,那股力量又波动了起来——
“好,二号,买定离手哦!”
老板笑嘻嘻地要去翻二号碗,但我却抢先一步压住老板的手,另一只手掌撑在桌子上,掌下蓄起法力,强行压住桌下的暗流涌动,淡定凝视老板,及时改口:“不,一号。”
老板顿时收起脸上笑容,探究目光与我视线相接,被我逼得骑虎难下,犹豫半晌,只好乖乖翻开了一号碗。
玻璃小球果然在碗里!
好啊,原本我并不想用外挂作弊占便宜,没想到他这么玩!
那我就只能奉陪几把了。
老板尴尬得咳了咳,见这局面也不好耍赖不认,只能妥协道:“小姑娘眼力真好,现在可以挑一只娃娃了。”
我气死人不偿命道:“不急,剩下两把玩完一起挑。”
老板抽了抽嘴角,眼神一个劲往桌底下瞥。
而他桌下那小东西早就被我用法术镇住了,这会子根本动弹不得。
老板僵着脸上表情,磨磨蹭蹭地继续起手开始挪移桌上瓷碗,等他停下来,我才和身边人说:“你来选吧。”
殷长烬毫不犹豫地选择道:“我觉得,在三号。”
老板一怔,笑得极为勉强,翻开三号碗拿出玻璃球:“先生眼光也不错啊......”
说完,偷偷往桌底踹了两脚,踹得我掌下压住的小东西一阵乱颤。
最后一局,老板刚停手,殷长烬就随手翻开了一只,拿出里面的玻璃球,“三只娃娃,夫人,挑!”
我心头一喜,立即把兔子塞进他怀里,趴在桌子上仔细看了遍放娃娃的架子,伸手点了三只:“小熊、猫咪、还有那只蓝色海豚!”
老板一脸土灰色地乖乖去存物箱里拿了三只新玩偶给我。
我拿到娃娃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离开,但......余光瞥见桌下的东西有想冒头的趋势,我顺手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亲密地和他靠在一起,用自己身上的灵气护住他:“我想吃东西了。”
身后桌下的脏东西果然老实地缩回去了。
“想吃什么?”他帮我收着毛绒玩偶,耐心问我。
我想了下:“馄饨,前面正好就有馄饨店。”
“嗯,好。”
去商场天桥下的馄饨铺子要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我拿勺子拨开馄饨上的香菜。
刚才竟然忘记和老板说我不要香菜了......
一勺子香菜刚扒拉到碗边,他突然把我的碗给拿了去,将自己的馄饨换给了我。
换给我的这碗馄饨里一点香菜都没有。
我诧异昂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挑了一小堆香菜在手边的纸巾上......
这个挑香菜的速度,我自愧不如啊!
“你吃那碗,香菜都给你挑干净了。”他从容将勺子放进换过去的馄饨碗里,搅了搅。
我拿着勺子愣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瞧你刚看见碗里有香菜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香菜。那碗我没动过,你放心吃。”
我不好意思地咬唇:“那个,我有点挑食。”
“这不是挑食,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他将一小碟辣酱送给我,轻声道:
“栀栀,永远不要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我面前无需掩藏,我也不会,我们都做最真实的自己。在外人面前伪装太累,只有看见你,我才会觉得轻松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磁场比较契合呢,我和你在一起也觉得很轻松。”
按理来说,这种协议婚姻,他是甲方我是乙方,我该低他一头被他压榨才对。
可他,一点也没让我感受到压迫感。
“我也认为,我们比较合适。”他优雅地拿着勺子喝汤。
我咬了口馄饨,凑近他些问:“你能吃辣吗?”
“还可以。”
我立马用公勺舀了点辣椒酱给他:“有人陪着一起吃辣也很快乐!”
“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做一辈子饭搭子。”他说。
我抿唇笑笑:“你可是首富,你平时多忙啊,以后能不能经常回家吃饭都难说。”
他抬手帮我抹掉嘴角的红油:“你在,我肯定回去。”
我僵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对上他清澈温柔的眼眸,我顿觉脖颈发热。
心虚地一把捂住发烫的耳朵,我赶紧送了个馄饨进嘴里。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他说话,总是会脸红心跳......
一定是我不经常和男人接触,没经验!所以才容易自己乱想......
对,一定是这样!
安静一阵,我心虚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妹妹殷锦书似乎很崇拜你。”
他点点头:
“锦书是个单纯的姑娘,当年蒋燕带着河书回娘家躲债,却把锦书撇下来,任她自生自灭。锦书那几年过得很苦,后来我把殷家的产业拿回来了,就把她接到了身边。
她从小经历的苦难多,刚回到我身边时就像只惊弓之鸟,我说话声稍稍大些都能吓到她。没过多久我把老宅买了回来,家里人都搬回来了,她才稍微胆大些,这几年慢慢恢复正常。
不过她小时候受过刺激,加上殷立疆和蒋燕平时并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她现在还是很内向,胆小,缺少自信。
你可以信任她,我救过她的命,她对你这个嫂子也会真心相待的。”
“我和她接触过一晚,她性格确实很好,很温柔。但是,她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我问殷长烬,他顿了下:“不是分手了吗?”
我担忧道:
“没分手,背着你们偷偷谈着呢。那个男生我昨晚也撞见了,他正和前女友在商场卫生间门口约会呢,还说要当你们殷家的女婿,用你们殷家的钱养自己怀孕的前女友。”
“他前女友怀孕了?”殷长烬瞬间黑了脸,眸光渐冷。
我噎住。
首富大哥你怎么能说谎都不脸红呢。
老太太这才放心的又笑起来:“好,早领证早安心!”
对,你们是安心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呢......
饭后,他的人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超拉风的加长豪车。
他带我坐进去,亲自开车,在离开殷家两公里的一段开满丹桂的马路旁靠边停下。
确认环境安全了,我才抓着安全带,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猛吸一口气,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地烦他:
“我们难道真要去领结婚证?可、我没带户口本。要不然我们开车在外溜一圈再回去,然后骗他们领了?
我这可是为你考虑,结婚证一扯,我二不二婚无所谓,你这身份要是二婚,传出去不好听。”
他修长玉指夹着一张黑卡送过来,豪气发话:“不限额,随便刷。”
我呛住,立马认怂,态度端正的双手接过黑卡:“哎好嘞老板,老板大气!”
开玩笑,这世上谁能和小钱钱过意不去呢!
“户口本在哪,我带你过去取。”他瞧了眼后视镜里的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配合地打开手机导航,“我在北郊区太平路有一个算命馆,平时我就住在那里。”
“我知道。”他按照导航转动方向盘发动汽车。
“啊?你怎么知道?”我没骨气地往黑卡上哈口气,用袖子擦两遍才揣进包里。
他安静开车,隔了很久,见我靠在副驾座位上昏昏欲睡,才语气极轻地启唇说: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下午三点。
拍完证件照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迅速往两个红本本上盖了钢印。
从民政局出来,我举着那本崭新的结婚证迎着太阳光看,感觉这两天的经历像做梦似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栀栀小姐。”他客气的向我伸来一只手,我把指尖搭上去,“殷总,以后多多指教。”
老板你放心,以后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指哪打哪!
友好的握完手,他去停车场找车,我小跑着跟上:“接下来去干嘛?”
他绅士的先给我开了车门,护送我上车,随后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平静道:“回去带你认认门,晚上办事。”
我秒懂。
回去的路上,我换个舒服姿势继续打瞌睡。
他见我又睡了,调高空调出风口,拿了张毯子搭在我身上。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心大,像个孩子。”
回到殷家,殷长烬先带我去向老太太交差,接着把家里人居住的位置都告诉了我。
晚饭殷长烬是让人端上楼的,吃完我趴在他的大床上无聊翻杂志看,他的助理敲门走进来,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送给他看,恭敬请示:
“老板,您看一下这样写可不可以?”
他简单扫了眼,“嗯,拿给夫人看看。”
助理又稳重地把电脑送到我跟前,礼貌递给我:“夫人,您看一下这篇新闻稿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闻言,视线从杂志上移开,一头雾水地坐起身,接过笔记本电脑。
才瞟了新闻稿的前两行,我就被那些文字的信息量给惊住了!
他要对外公布自己结婚消息,还把我是凤家大女儿的身份给抖出来了......
短短几行字,除了没泄露我是玄门五阳观的弟子,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上面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前几天他生病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他身边,让他有了想和我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于是我俩就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领证结婚了,但由于我不太喜欢热闹,所以我俩共同决定暂时不举行婚礼,等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商量婚礼事项。
尤其是上面那句凤家大小姐秦栀栀,运用之妙,我都不敢想象这通新闻发出去凤家得面临一场多大的狂风骤雨!
有钱人撒谎,真的不打草稿。
“你要公布我们领证的消息?”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坐在书桌前边处理文件,边回答我:“是。”
我尴尬咳了咳,本着维护雇主名声的原则,轻轻提醒:“那个,其实可以写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这样显得你形象更高大上一点。”
“无所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
呵,我不信。
“那行吧,你想怎么写怎么写。”我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助理,继续趴回去看杂志。
谁让您是我老板呢。
“消息放出去,省得凤家那边坐不住。”他把文件夹交给助理,继续吩咐:“公关部门都通知了吗。”
助理郑重道:“已经办好了老板,只要消息一发出去,我们的水军就会第一时间冲去凤家公司的官博,黑掉凤家公司的网页,给凤家点颜色看看!”
“很好,办好了公关部门集体涨薪。”
“好的老板!”助理一听涨薪,当即就像打鸡血了似的,抱着电脑就麻溜离开了房间。
我再次意外昂头:“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还请水军?”
他淡定合上钢笔:“基操而已。”
不等我再问,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皱紧眉头,疼得闷哼一声。
我一怔,迅速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冲到了他的书桌前,拿过他的手腕认真把脉。
“是夺命阵在影响你,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脸色不大好的扶额冷静回答:“快两个月了。”
我换他另一只手腕把脉,“也就是你出事前一个月,你家就已经摆好了夺命阵,并且已经影响到了你。”
他点点头:“我平时都在京郊那处宅子居住,很少回这边老宅,这边的情况,我也不怎么留意。”
“但这边是你的出生地,准确来说这边才是你的根,如果在你的出生地布置法阵,那法阵的效果会更好。”
我放下他的手,接着说:
“但是我刚才发现,影响你的力量不止一种,另一种也是对你有害的邪术,只是威力远不如夺命阵,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你的这间房子里,被人放了脏东西。”
他眉头拧的更深了:“这个房间里也有脏东西?”
我拿过随便丢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黄符,又抽出一根香,熟练的指尖夹住篾香往下一倒,香头再翻上来,已经燃起了一缕青烟。
我将黄纸放在燃烧着香头引火,黄纸迅速被火舌吞噬,松手的那一瞬,黄纸的灰烬径直朝他的办公桌右侧上锁的一竖排小抽屉飘去。
“东西应该就在这里。”我蹲下身,指着那一排抽屉说。
他半信半疑地用指纹依次将三个抽屉打开。
抽屉里除了成堆的文件,不出意外还有盒红布裹着的东西。
东西放在文件的夹缝里,与印泥搁在一起,小小一枚还没有一个巴掌大,不仔细瞧,都留意不到。
他眼神很好地捕捉到异物,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要拿,却被我先一步拍开了。
“别碰,脏。”我替他将红布裹着的东西拿出来,他肃色问我:“这是什么?”
我谨慎解开红布,把红布扯下来后,将里侧的诡异图案展示给他看:
“这是玄门一种催命的阴阳术,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七星杀人符。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去年春天就放进来了。”
把红布先放在地上,我捧着那只翠玉方块盒,揭掉方块盒封口的朱砂符,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堆像水泥灰一样的齑粉。
“那这个呢?”他脸色凝重地问我。
我说:“是骨灰,这里面应该是出意外死掉的人的骨灰。
七星杀人术属于玄门的中高级阴阳术,拿意外惨死的人骨灰起术,再用七星符辅佐,红布包裹,放在仇家的卧室,离仇家越近越好。
这样就能让仇家被煞气影响,轻则头脑不清醒,体内阳气缺失,卧病在床,重则,气绝身亡。”
“能算出来这东西是谁放的吗?”他镇定地直击重点。
我尴尬扶额:“老板,我是算命的不是真神仙,你问我还不如问监控摄像头来得实在!”
“也是。”他无奈低吟。
“不过我看你刚才是用指纹解锁的,这些抽屉你应该也不常用,想查出东西是谁放的也容易,只需要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开这抽屉就行。”我信心满满道。
他想了想,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公司财务部门有几个人会过来拿资料,他们手里有备用钥匙。”
“你的下属也想要你这个老板的命?他们之中竟然有懂玄门阴阳术的,那你可得当心了。”
“或许不是他们想要我的命,而是有人收买了他们。”
这么一说我就好像明白了。
我把红布与骨灰盒收进包里:
“还好你不常住这间卧室,不然你早就出意外没命了。这些东西我明天给你处理掉,现在的任务,是趁着天黑我们赶紧去探探你家布置的这个夺命阵的底!”
收拾好东西,我利落背上包,拉上他的手拽他一起出门。
殷家财大气粗,家里的楼房也是每人一栋,这样就方便了我们深更半夜悄悄行动。
为了让我们今晚的行动更顺利,他提前就发消息给老宅里的保镖队长,让队长把所有巡逻人员都给召集到会议室开批斗大会去了。
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先带他去找上午看见的那棵老槐树,再趁着那片地方灯光昏暗,从包里掏出小铲子。
掐算了一下方位,从槐花树下往东走五步,再往北走三步,下铲子开挖。
光线太暗,殷长烬怕我看不清,还特意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蹲下来给我照明。
往下挖了大约有五十公分,终于见到了一件脏得发绿的玩意儿。
他要将东西拿上来,又被我拦住了。
“你别碰它,脏,不安全,万一划伤手,东西沾了你的血就不好办了。”
我拉开他的手,帮他把那个神秘玩意儿从土坑里拿出来。
抹去东西表面上的泥土,我才看清它原来是个青铜人像。
但人像的背后,赫然刻着殷长烬的生辰八字。
“这就对了,这是夺命阵的一个支撑点,青铜通灵,这是样老物件,应该是古代王侯的陪葬品。
青铜人在墓里几百年不见天日已经阴气很重了,如果再在它背上刻活人的名字,那可是会夺活人的魂的!”
我掏出纸巾包裹好青铜人,放眼往南边看,虽说夜晚这片地偏僻,光线弱,但还是能看见正南方树木的长势都不太好,树上枯叶多,连花圃里的月季都不开花了。
脏兮兮的手往衣服上抹了抹,我赶紧捞住他手腕,拽上他往前头走:
“我可能看漏了,这也许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夺命阵这么简单!这其实还是个摄魂阵!”
他嗓音沉重:“摄魂阵?”
我说:“对,先杀你魂魄,再夺你性命。”
他可能是被惊住了,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我拽着他来到了一处仿古建筑的阁楼前,阁楼檐下只有几盏水晶灯在孤独地亮着,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半点多余光亮都没有。
阁楼的左右后三方都被大片竹林给包围了住,夜风吹着竹林叶片哗哗作响,而阁楼本体,怨气冲天,阴气袭人!
“这里是藏书阁,殷立疆特意找高僧过来看的风水,画的图纸。”他淡淡出声向我介绍。
我问他:“你能进去吗?”
他想了下,点头。
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阁楼正门右侧,在旁边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密码输入正确,阁楼大门咔的一声自动解锁。
他推开阁门,屋里的感应水晶灯瞬间亮起来,乍亮的明光闪得我眼都花了。
等双眼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我才从包里掏出罗盘。
罗盘一拿出来就被屋内的磁场给扰得指针方向大乱,缓了将近半分钟,指针才从躁动转为平静,磁针直指右侧方向。
我带他跟着指针的指引,走到了一堵从上到下堆满书籍的墙面前。
“这后面应该还有空间。”我提醒他,他明白我的意思,在书墙前徘徊观察了几分钟,随后把手伸进放书的一个格子里,扭动暗格的机关。
很快,整栋书墙都平稳地往右移动,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没有任何装饰的新墙,墙上有个红木小门,小门已经因为机关触动而完全敞开了。
走进去,就是殷立疆搞出的藏书阁密室。
密室里黑漆漆一片,没有装灯。
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有青铜器,也有瓷器,以及一堆来及不明的怪异神像。
乍一看,这里只是间收藏贵重古董的密室,可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放上了铜镜。
“手机借我用用。”
我抢走殷长烬手里亮着光的手机,站到屋子大梁下,调整手机的电筒光角度,明光同时照亮四面铜镜,铜镜折射出的四道光恰好汇聚在正前方靠墙的一只做工精致,雕刻神秘图形的古老瓶子上。
“找到了!”我欣喜打着光快步走过去。
但,等我看清瓶子的样式后,我却觉得心头一寒......
他跟上我,看了眼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抽了抽唇角:“魂瓶。”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上去,站起身谨慎问他:“先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成员?”
殷长烬动作自然地牵住我手,带我走出他这足有两百平的大卧室,出门按开电梯:
“我父亲殷立疆,后妈蒋燕,后妈嫁过来以后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叫殷河书,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叫殷锦书。
我祖父早年患癌症去世,祖母健在。家里还有四叔殷志国,四婶夏子荷,以及他们的女儿殷芷。”
电梯下行,抵达一楼,缓缓开门。
我跟上他的脚步很不理解:“你四叔四婶竟然也住在你们家。”
他说:“早年我父亲和四叔一起去外地做生意,途中遇见仇家,是四叔替我父亲挡了两刀。
我家落魄那几年四叔为了保护殷河书兄妹俩,间接导致自己的亲儿子被仇家开车撞死。
后来殷家翻身,家里情况好起来了,我父亲就把四叔一家接过来一起住了。”
我点点头:“明白。”
“不过我平时不住在这里,我在京郊有栋别墅,等你把家里的阵法破了,我们就搬回去。”
我一口答应:“行。”
我去过凤家两回,以前只觉得凤家已经极尽奢靡了,现在亲眼见到殷家的内部情况,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殷家这处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快赶上一个大学了,凉亭、草坪、仿古长廊、喷泉、荷花池......应有尽有。
简直像是把公园搬回了家。
前后共有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楼,都是按着聚财的风水格局建造的,中间还特意挖了个大游泳池,北边进风,南边聚财,风生水起。
殷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肯定请了高人来看过。
初一看,会被别墅楼的精致奢华而吸引,仔细瞧,才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讲究。
比如正南方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多半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猜到我的心思,低声和我说:
“这个宅子是殷家老宅,这片地百年前就是我们殷家的,只不过十年前我们家落魄,殷立疆把这座宅子卖出去了,前五年我才想办法把宅子收回来。
殷立疆嫌宅子被别人住过不干净,就花了三个亿重建,这里的风水格局,都是殷立疆布置的。”
“这里的风水局不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布置的,应该是殷立疆想布风水局旺自己,可现在的京城首富,是你。”
我觉得有点复杂,还有些可笑。“父亲嫉妒儿子,想夺儿子的权,为了光明正大吞占儿子的财产,不惜用邪术要儿子的命。”
男人握着我的手指收紧,偏过头,深深凝望我:“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我深表同情地拍拍他手背:“放心,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利益共同体!”
首富哎,给他办事可比我开算命馆来钱快多了。
他接着带我走进一栋装修豪华,金碧辉煌的高楼。
看起来像是殷家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一进去我就被六米挑高房顶的一长排水晶灯给亮瞎了狗眼!
会客厅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干净得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厅内正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配套的椅子都是镶水晶宝石,女佣人们统一着装正训练有素地上着菜。
餐桌四周已经坐了人,由于桌子够大,所以殷家那一大家子坐过去也显得稀稀零零。
他牵着我的手,不打招呼就找个位置坐过去。
现场的气氛颇显凝重,殷长烬入座后,淡淡道了句:“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一桌子人立马动筷子埋头开吃。
他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殷立疆冷脸带着情绪夹素菜摔进餐盘里,殷长烬的后妈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剩下的人各有心思,但谁都不敢先开口触殷长烬霉头。
满屋子也就只有我吃的贼香,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脸的人最先享受美好!
殷长烬一开始还是隔个半分钟给我夹一次菜,十来分钟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夹菜的速度跟不上我炫饭的速度了......
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殷长烬奶奶,老人家在我拿纸巾准备擦嘴时和善握住我的手,慈祥笑道:“这就是凤家那小丫头?长得端正,烬儿你有福了。”
殷长烬对这个奶奶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边给我夹菜,边耐心回应:“嗯,她很优秀,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呛了声,差点没拿住筷子。
真不愧是首富,谎话随口就来!
老太太倒是挺满意我,笑眯眯地拍拍我肩膀:
“好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本来我还在怪你爸,就这么把凤家的小丫头带来了,万一把人家孩子吓出个好歹......幸好你没事,这丫头真是我们殷家的福星!”
老太太话音刚落,对面那穿高定抹胸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孩就阴阳怪气的接上说:“对啊,死人都能给冲活,可真是堂哥的大福星!”
跟她坐一起的蓝裙子小姑娘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姐,你别乱说,哥哥会不高兴的。”接着冲我扯了个甜甜笑容:“嫂子好。”
我立马招手回应:“嗨......你好。”
娇气的女孩犯了个白眼:“马屁精。”
紧接着啪的一声摔筷子,朝我耀武扬威:
“我听说,你之前是在乡下长大的,你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后来你和一个老东西又主动找到凤家,想骗钱,被凤家扫地出门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做凤家千金?为了这个身份连冲喜的事都干,你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震惊众人。
蓝裙子小姑娘吓得魂都要没了,拼命拉她胳膊阻止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而其他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压根没打算阻拦。
殷家父母和殷河书假装没听见,殷长烬四叔两口子则满脸挂着讥笑。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地凝声呵斥:“芷儿!”
殷芷理直气壮地拍桌子站起身,一腔怒意的朝我吼:
“怎么了,她有脸做还不许人说了?!奶奶,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你知道吗,她在外面开了家算命馆,为了骗钱竟敢假冒微雪的身份,抹黑微雪!”
哦,原来是凤微雪的好朋友,怪不得一见我就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大伯要的人明明是微雪,该嫁进殷家的也是微雪,她算什么东西!”殷芷不知死活地指着我叫嚣。
殷长烬重重放下筷子要动怒,我将手放在桌子下,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
我稳住了他,淡定叹气:
“我也知道我不算东西啊,可是凤微雪她不肯嫁过来啊。我是身世低贱,拿不上台面,可我八字好啊!
要不然,咱爸怎么会特意选我来给长烬冲喜呢,你说是吧,爸!”
我这一声爸给老东西喊得浑身一激灵,像是被屎糊住了嘴似的,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殷长烬后妈笑得极难看,连忙打圆场:“啊对,芷儿你别胡说八道,赶紧给你嫂子道歉坐下吃饭!”
“大娘!”殷芷见没人帮她就撒泼跺脚:“你看她,乡野村姑,还是个女骗子,她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同桌吃饭!堂哥,这个女人哪里比得上微雪了!”
我气死她不偿命的顺手就挽住了殷长烬胳膊,嘴角扯出一抹招牌假笑:“我是一无是处没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但谁让我家长烬就好我这一口呢。”
“你、不要脸!”殷芷气急败坏地低头找了一圈,拿起高脚杯就要往我脸上泼。
关键时刻我当即出声打断:“殷芷,你最近桃花煞当头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有血光之灾!”
“你还诅咒我!”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还同时和两个男人见面,单独相处超过一个小时,出门往东走撞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孩。
这两天你是不是又找了新伴侣,并且在房事后总觉得头晕目眩,肚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而且有落红的症状?”
她的脸色,越听越惨白,拿着酒杯惊恐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谦虚道:“在下略通医术,会看面相。奉劝你一句,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晚了不但孩子不保,你的小命也有危险。”
旁边的小姑娘抓住重点,天真地惊呼道:“孩子?!姐,你怀孕了!”
殷立疆冷冽的目光也瞬间落过去,没好气的质问道:“你未婚先孕了?!”
殷芷第一反应却是紧张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有未婚先孕!”
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拿起高脚杯就往我脸上泼:“你这个死贱人胡说些什么呢!”
危急关头,殷长烬猛地一把将我护进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了殷芷泼过来的酒水......
我下意识缩脑袋往他怀里躲,等酒水哗的一声全泼殷长烬背上,才意外地睁开眼,愣愣看着他。
“殷长烬......”
终究是老太太忍无可忍地震怒拍桌子呵斥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殷芷哑了声,畏惧地看着殷长烬,颤抖着放下高脚杯,“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芷的母亲见状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赶忙拉自己女儿坐下去,慌张赔笑:“长烬啊,你妹妹年轻气盛你别和她计较,来人啊,赶紧给家主拿件干净外套!”
年轻女佣人迅速把干净西装送过来,但被殷长烬一个冷厉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殷家四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教训道:
“芷儿你可真是不像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新夫人进门正是新鲜矜贵的时候呢,你也敢冒犯!快,给你堂哥堂嫂道歉!”
殷芷不服气:“爸......”
殷家四叔面不改色,声音放沉:“道歉!”
殷芷被逼得没有退路,害怕的偷瞄了眼殷长烬,咬牙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殷锦书乖巧的招呼老太太:“奶奶,姐姐已经认错了,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殷长烬放开我的肩膀,坐正身子,脸色阴沉地刚要问罪,老太太就先出声训斥道:
“瞧瞧你们这一大家子,叔叔不像叔叔,妹妹不像妹妹!芷儿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殷家四叔厚脸皮当做没听见,四婶尴尬笑笑:“妈你教训得对,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芷儿。妈你别动气,先吃饭吧。”
老太太剜了笑意牵强的四婶一眼,接着从手腕上褪下一枚翡翠镯子,郑重的放进我手里,和颜悦色地与我说:
“这镯子,是我婆婆当年传给我的,一直都是家主夫人的象征。原本该传给长烬母亲的,可长烬母亲命不好,走得早。今天,我就替长烬母亲,把这镯子传给你。”
我一眼就认出这镯子是千年前皇家的东西,高透无暇,这品相,价值得上亿吧!
“奶奶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
我不好意思的推辞,可老太太却拍拍我的手背坚决道:
“听话,别拒绝,你是烬儿看中的姑娘,就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板上钉钉的殷家夫人,戴上这只镯子,才能避免有些拿鼻孔看人的家伙轻视你。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这是家主夫人的尊严。”
这话明显是说给殷芷听的,殷立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他的续弦夫人此时则盯着我手里的镯子,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奶奶给你,你就拿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殷长烬就主动把镯子接过去,顺手戴在了我的腕上,戴完还不忘炫耀一句:“这镯子,衬你肤色。”
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价值上亿的翡翠镯子都可以衬我尸体肤色了!
这难道就是跟着首富混的快乐吗,开局就送亿元珍宝。
老太太看着我俩四目相对的样子可能有点思想跑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满意,
“行了,下午你们俩就去把证领了吧。至于婚礼,不着急,我让人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再办!”
“啊?领证!”我震惊的脱口惊呼。
喊完就后悔了。
老太太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对啊,烬儿现在醒了,那你们俩肯定是要先去把证领了才行,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
不等老太太说完,身边的男人就平静且娴熟的握住我左手,一锤定音:“栀栀高兴糊涂了,我们等会就去民政局。”
凤家世代信风水,今年却测算出本家财运到头。
八十年财运生生缩成了二十年。
为了抱住京城首富殷家的大腿,延长本家财运,曾亲口与我断绝关系的京城豪门凤家夫妇竟破天荒地再次打通了我的电话。
用我车祸住院的奶奶威胁我回凤家与他们见上一面。
而她们大费周章把我引过来,只是因为京城首富殷家选中了凤家养女凤微雪的生辰八字,给病重的殷家家主冲喜!
凤家舍不得让凤微雪去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又不肯放弃殷家开出的诱人条件,就逼着我替凤微雪结这个婚......
凤家——
凤南天捏准了有奶奶在我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冷漠催促道:
“行了,不想老太太出事就赶紧把婚书签了,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殷家。”
说着,从保姆手里拿过文件夹,打开,摊在桌子上。
我走近一看,是份大红底色烫金龙凤双喜花纹的婚书,上面用毛笔赫然写着:
‘两姓联姻,一朝缔约,请奏苍天,八方诸神,日月见证。
自古阴阳相交,乾坤和合,今有良人,赞配佳缘。
立此婚书,盟誓今生,生当共枕,死当同穴,两不相疑,恩爱白头。
愿以精魂奉养,交以元神,若违此约,永坠地狱,烈火焚身,无怨无悔。’
粗一看,只是封普通的玄门婚书,细一看,分明就是卖身契!
精魂奉养,交以元神,这是要逼我要用自己的精魂为他续命......
不过,这封婚书上诡异的远不止这一点。
还有,新郎的生辰八字!
命多七杀,今年犯凶神,七月会有血光之灾。
父母宫亲缘薄,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命盘......
此八字,寿短命苦,天生的五弊三缺。
可为什么他会是京城首富。
“栀栀,把这封婚书签了,你奶奶那边,我保证她不会有事。”凤南天递过来一支钢笔催促。
凤微雪那朵盛世大白莲也嘴欠的说着风凉话:“是啊,姐姐,签了吧,只是冲喜而已。”
我压下心底的怒意,攥紧五指,拿起婚书,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问她们:
“这婚书真的只是冲喜吗?这个八字,应该是个死人。”
而且,已经死了半个月......
——
我叫秦栀栀,是京城凤家的大女儿。
二十年前我被养父从凤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抱回了远在二百多公里外的望仙村,给我养母压子。
当年村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夫妻俩如果结婚多年生不出儿子,注定命中无子,可以收养一个命格贵重的女儿,这样女儿的气运就能为夫妻俩的子女宫添子。
彼时,我养父正好带着养母来京城大医院治病。
养父偷走我的时候,只知道我父母是有钱人。
他一直都记得村口算命先生说的那句,能投胎到富贵人家的孩子,命格都贵。
于是,他果断趁着某夜京城下暴雨,医院大范围停电,跑到新生儿观察室将我偷走了,连夜带着我养母和我搭上回老家的火车。
只是没想到我八字太硬命格太强,非但没能给他们带来一儿半女,反而将他们两口子都给冲没了。
我流落在外的二十多年里,我亲生父母在我失踪的医院里领养了一个弃婴。
这个弃婴就是凤微雪。
外面的人都说凤南天夫妻俩是因为痛失爱女才领养与爱女同一个医院出生的凤微雪,两口子对凤微雪好,也仅是将凤微雪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的替身。
可实际上,我这个亲生女儿才是他们宝贝养女的替身。
凤微雪幼年时期得过重病,怎么治也治不好。
凤南天两口子为了让凤微雪好起来,不惜亲自登门前去拜访某位玄门大师,送了不少礼花了大把钱,才成功让凤微雪拜入那位大师的门下。
后来凤微雪跟着那位大师不但治好了病,还学了算命卜卦的本事。
三年前凤家千金以玄门大师的嫡传弟子身份下山回京城,一时名声大噪,风光无限。
凤南天夫妇也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位给自己脸上添光的闺女,才会更加看不起我。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十八岁就误打误撞拜入了天行山五阳观门下。
如今的玄门祖师爷是我师兄,玄门第一人是我师父!
凤微雪的那位师父见了我恐怕都得喊一声师叔奶奶!
唯一丢人的是,我入门晚,只会给人看八字把个脉施个针。
玄门那些法术......学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勉勉强强可以显摆两招。
但只能来两招,不能再多了。
连我家青阳师兄都说我只在理论知识上有天赋,实战方面就是个战五渣。
原本这个月青阳师兄给我卜了一卦,再三叮嘱我不能往北方走,不然会遇见大麻烦。
可在我接到凤家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麻烦我必须得碰一碰了。
为了奶奶,我最终还是答应了替凤微雪嫁去殷家。
凤南天两口子依旧咬死殷家家主没死,还喘着气。
也许,是他们也不知道殷家家主的真实近况。
我在网上搜了大半天,总算是搜到了一丁点捕风捉影的消息。
按照殷家家主的八字来算,殷家家主出事的方位在京城正南方。
而网上正好有热心网友爆料,八月十二号,也就是农历七月初三。
京城南五环外的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现场是一辆旧黑车与一辆豪车相撞。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司机和后排的男子是被抬出来的,据说两人满身都是鲜血,后排男子看起来伤势更重点。
可当天本地的新闻并没有报道这件事,出车祸的两人后续是生是死,网上也没有任何信息。
在京城,能将消息压得这么彻底,也就只有首富殷家能办到了。
我咬牙在婚书上签完字,凤南天让人把我和他的基因检测报告及婚书一起送去了殷家。
当晚,殷家就迫不及待的给我送来了一身红嫁衣。
我看向保姆手里捧着的大红绣凤凰古式嫁衣,一眼就确定殷家家主确实已经遇难了。
至于殷家为什么急着让我嫁过去,无非是因为我的八字克殷家家主。
神魂镇的住殷家家主的怨气。
婚书签了,我也有办法解除婚约。
但殷家这位家主,实在太惨了!
我换好宽袖曳地的凤凰嫁衣,戴上凤冠,自己给自己化好浓艳的新娘妆。
下了楼,和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冷冷说: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我们可是在黄纸上签了合约,敬告了鬼神。
我嫁过去,你让人治好我奶奶,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们凤家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凤南天脸色复杂地低声承诺:“你奶奶没事,只是轻微骨折,已经让人治疗了。”
我攥紧双手,怨恨地盯了他片刻,咬牙跟着殷家的人上了来接亲的豪车。
夜里十点,我被殷家的保镖送进了殷家家主卧室。
刚进卧室,我就察觉到房间里的磁场不太对。
不,应该是整栋楼的磁场都不对!
这里被下了夺命的邪阵,住在这里的人不但会精神失常神志不清,还会身体越来越差,直至暴毙......
是殷家人干的!
我一步步朝躺在床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紧阖双目安静躺着,长相比我想象中的好看。
剑眉凤目,高鼻薄唇,面若冠玉,俊逸非凡。
我在婚书上见过他的名字,殷长烬。
今年二十八岁。
只不过他的面相,和我根据他的八字推出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个面相,帝王之姿,根本不是普通人。
难道他不是真正的殷长烬?
还是我本事不到家,推错了......
眼前这个男人天庭饱满,相貌堂堂,怎么就倒霉摊上个这么烂的八字!
我艰难挪动步子,还想再走近些,好看仔细点......
一缕异香钻进了我的鼻腔,我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但,下一秒,我就陡然意识到......自己中圈套了!
来不及寻找罪魁祸首,我脑子一昏,浑身无力地往床上倒下去——
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量支配,丝丝灼热感从灵魂深处钻出来,密密麻麻渗进我全身毛孔。
我咬住舌头企图保持住那几分仅剩的清醒,可随着鼻息前的香气愈发浓烈,我坠入深渊的速度也骤然加速——
只知道在自己最难熬的时候,是他冰凉的体温在给我纾解不适。
该破产的殷家,没想到竟然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完了,这家伙要被我害惨了......
呜我完啦,我不干净啦!
本以为是错觉,但,隐约又感觉到......
他的手指,动了下。
次日大清早,一道惊雷撕裂黯沉天空,直直劈在了殷家高楼窗外。
大早上打旱雷可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还没等我脑子彻底清醒,我的脖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猛地掐按在枕头上——
男人眼底狠戾的怒意扑面而来,嗓音沙哑,却阴沉且威慑力极强,激动质问:“放肆,你怎么敢......”
我突然被掐得上不来气,原本还罩在灵台的朦胧睡意顷刻消散,强烈的窒息感逼得我顾不上考虑别的,下意识狂打某人的手背,痛苦呵斥:“放、放开!”
男人听见我的声音,睁开暗红底色的幽冷凤眸,眼底划过一丝惊诧:“怎么会是、”
勒在我脖子上的大手立即松开。
我捂着脖子终于一口气喘上来,艰难的撑着床坐起身,难受地睁大朦胧双眼,定睛一瞧......
眼前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短发干练,剑眉星目,眉宇微拧,暗红深眸神秘而幽冷,鼻骨高挺,薄唇轻抿。
长得一副俊美冷艳的天人姿容,看我的目光颇为意外不解。
而且,男人不但脸好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玉颈宽肩,皮肤白皙,胸肌发达,腹肌紧实且有八块......
不愧是首富,平时还蛮注重健身的!
但,我的视线从他沟垒分明的腹肌缓缓向上移,落回他那张恍若天人,清隽熟悉的脸......猛吞一口口水。
心脏砰砰跳得比刚才看见他八块腹肌时还猛烈了!
“诈、诈尸了!”
呜我就知道我八字太硬命中缺德,活人能冲死,死人能冲诈尸!
我翻身就要下床逃命。
可腿刚伸出被窝,后颈就被某人缺德地从后提溜住,又把我拎了回去。
“诈......”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男人强势捂住了。
而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也倒进了男人冰冷的怀抱里......后背紧贴着他结实性感的胸肌!
夭寿了,这丫的活着的时候没少练啊!
男人语气疲惫,颇为无奈地放轻声:“别叫,我没死......”
我啪一声把青阳师兄给我画的驱鬼符贴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男人俊美清冷的脸更黑了,咬咬牙,说出剩下的那个字:“透。”
男人的手还捂在我嘴上。
我怔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符失灵了?
没关系,我还有!
就在我疯狂翻着嫁衣袖子找第二张符纸时,男人默默拿开捂在我嘴上的手,揭了自己脑门子上的黄符,“别找了,我还活着。”
黄符飘飘荡荡落回我手边,我狠狠一僵,抽了抽嘴角。
扭头对上他那双阴郁的眸眼,我咕咚吞咽了一口凉气。
啥情况?
好像,真没死!
我怀疑地斜眼看他,壮着胆子伸手,往他心脏处摸摸。
还真有起伏!
不死心地再拿起他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的确是阳寿未尽,死里逃生的脉象!
“你不是已经死半个月了吗?!”我忍不住惊问。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