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如梭,寒假眨眼间过去。大地回暖,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少,化成一滩滩水,埋下一个个小陷阱。张白鹭最讨厌这种北方开化的天气。家里老父亲囤的年货开化了,必须赶紧吃完,顿顿吃大肘子,鸡鸭鱼,吃得她都要吐了。昨晚一称,体重又涨了五斤。这也就算了。上学这一路上不是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泥点,就是一不小心踩又湿又滑的雪里,差点摔个狗吃屎。就当她脚下又一滑,即将栽倒时,有人从后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子。才让她幸免于难。这个见义勇为的大力士,是陈维生。他终于换了件外套,纯黑色的,但脖子上还是系着那个洗得有些泛白的红围巾。张白鹭并不想搭理他,笑容垮在脸上,在嘴边的道谢也咽了回去。她一想起来就生气。自从那次电影院过后,她就再没见过陈维生,也没有联系上他...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时间如梭,寒假眨眼间过去。
大地回暖,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少,化成一滩滩水,埋下一个个小陷阱。
张白鹭最讨厌这种北方开化的天气。
家里老父亲囤的年货开化了,必须赶紧吃完,顿顿吃大肘子,鸡鸭鱼,吃得她都要吐了。
昨晚一称,体重又涨了五斤。
这也就算了。
上学这一路上不是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泥点,就是一不小心踩又湿又滑的雪里,差点摔个狗吃屎。
就当她脚下又一滑,即将栽倒时,有人从后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子。
才让她幸免于难。
这个见义勇为的大力士,是陈维生。
他终于换了件外套,纯黑色的,但脖子上还是系着那个洗得有些泛白的红围巾。
张白鹭并不想搭理他,笑容垮在脸上,在嘴边的道谢也咽了回去。
她一想起来就生气。
自从那次电影院过后,她就再没见过陈维生,也没有联系上他。
而陈维生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一次。
她总觉得陈维生在躲着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她也决定不再理他,还暗自生了一个月的闷气。
陈维生看着张白鹭突然转变的表情,有些懵。
“白鹭,你怎么了?”
张白鹭冷哼:“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这么久没消息,我以为我们的友谊已经到头了呢。”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陈维生一听这话有些急,他连忙解释:“是我不对,我这一个月又多找了份兼职,所以每天都很忙。”
“忙到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陈维生挠挠头:“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因为那天在电影院手机丢了,然后我就一直没买。”
“不过我现在已经赚够了买手机的钱了,到时候你陪我去挑一挑好不好?”
一听这话,张白鹭不再咄咄逼人,还有些内疚。
原来,那天他为了来救她不仅受伤了,还把手机也给丢了。
这个笨蛋。
看着那张笑容明媚的俊脸,她没法拒绝:“好,放学陪你去。”
——
放学铃打响,张白鹭火速和宿棠打了招呼,蹦蹦跳跳和陈维生走了。
看起来心情很好。
明明后半个寒假都在和她吐槽陈维生的,怎么开学第一天就变了。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宿棠目光复杂。
鹤城县最大的商场在万事路,离张白鹭家很近,和陈维生家的胜意路刚好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两人买完手机后,张白鹭提议在商场吃饭。
为了报答那次他冒险救他,她请客做东。
商场六楼是一层美食区域,有家新开的米线店听说味道不错。
张白鹭叫陈维生在座位上等她,她去点餐。
“老板两份米线,微辣,一份不要香菜。”
她低头从书包里翻钱,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调侃声音:“小跟屁虫,你也不吃香菜?”
张白鹭惊讶回头:“程卷?你怎么在这?”
程卷抱着手臂,垂眼看她,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脸上还是笑着的:“刚下班,我来吃饭啊,不然还能干嘛,约会吗?”
说完,他还故意往陈维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白鹭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说:“你,你别胡说,那是我同学,我来陪他买手机,再说了,我是不会早恋的。”
“哦?是嘛,那看来是关系很要好的男同学咯。”
程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挑,似乎回想起什么:“啊,对了,我记得他,上次在电影院,好像他当时也去救你来着。”
“对啊,他是我的好哥们,够意思吧。”张白鹭带着骄傲。
程卷看着她这副样子,笑得开怀,揉揉她的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思单纯。”
张白鹭不明白程卷说的什么意思,她注意到陈维生一直面色凝重地盯着这边。
“我先过去啦,我朋友等急了。”
张白鹭回到座位,陈维生装作自然地问:“那是谁啊?”
“你说他啊,他就是程卷,那天救我出去的消防员也是他。”
“哦。”陈维生早就猜到了。
他强压下心里那股酸涩感,和张白鹭讲着假期他打工时遇到的事。
“真的假的啊?这场面下次你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最爱看热闹了。”
陈维生宠溺笑笑:“你还是算了吧,我怕你会忍不住上去帮那个原配打小三。”
张白鹭咬着饮料瓶里的吸管,居然认真思考着说:“也是。”
“我能和你们坐一起吗?”程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这话虽然问的是张白鹭,但眼神却始终盯着对面的陈维生。
张白鹭愣了下,随即欢喜道:“好啊,好啊,一起吃。”
陈维生目光一沉,面上不动声色。
程卷耸了耸眉毛,极其自然地坐在了张白鹭身旁的位置。
对面,陈维生打算让出位置的动作僵住。
无意识地咬了下口腔内侧的肉,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程卷的加入让张白鹭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他身上。
陈维生观察下来,发现程卷实在是个情商高,又健谈的人。
但他对张白鹭的语气里始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亲昵,这让陈维生很不爽。
他低头不停扒拉着碗里的米线,却一口没动。
程卷比自己和张白鹭大六岁,见识过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还有着风光体面的工作,人长得又高大帅气。
他身上有着青春期女孩最容易着迷的魅力。
反观自己,陈维生敛下眼,看着自己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以及满身的青涩。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是啊,人们应该喜欢的应该是程卷这样的。
而不是他这样的。
就连白天去学校,都听到任东斯和宿棠对他的夸赞,以及他所谓英雄救美的事迹。
那些只和程卷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对他好感十足。
所以,哪怕他做再多讨好别人都没用。
有些人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会得到别人的喜欢。
而自己不行。
他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成为张白鹭的朋友。
这个人一出现,就轻而易举地赢得她的目光。
此时正和程卷聊得火热的张白鹭并不知道陈维生的心里已经上演了一部大戏。
张白鹭终于发现陈维生一直没有搭话,怕自己冷落了他,赶忙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陈维生,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陈维生怔了下,缓缓说:“警察吧。”
“为什么?”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这个职业很伟大,很神圣,惩恶扬善,公平正义。”
陈维生说谎了。
他想成为警察,有个很可笑的原因。
在陈维生的记忆里。
小时候每次妈妈出门,都会把他锁在家里,给他打开电视看。
告诉他不要乱跑,不要随便开门。
陈维生不爱看什么动画片,他爱看TVB频道的电视剧。
那时候全是什么《法证先锋》这类办案的刑侦剧。
这些电视剧陪伴了他大半个孤独的童年时期。
后来,每次妈妈被打后都会哭着抱着他说:“阿生,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
陈维生问:“什么是有出息的人?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吗?”
柳施芳想了半天说:“差不多,总之就是能保护我们娘俩的,没人再敢欺负我们的。”
陈维生懵懵懂懂,一记就是好多年。
可是,当初那个说想要被他保护的人,已经不要他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暗了暗。
张白鹭说:“警察好哇!多酷啊,陈维生,你一定可以梦想成真的。”
她看着他,一脸诚挚的笑容,抹去了陈维生心头的那丝阴霾。
程卷默默听着他们讨论这个话题,没有插话。
梦想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虚幻,也太过遥远。
因为从小到大,他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考哪所大学,做什么样的工作,甚至是未来要和什么样的结婚,都是被家里安排好的。
他没得选择。
陈维生又问张白鹭:“那你呢?”
张白鹭毫不犹豫:“成为有钱人,然后整天不是在环游世界,就是在环游世界的路上。”
“你这理想还够现实的啊。”程卷忍不住打趣她。
“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开开心心活着嘛,天大地大,开心最大。”
张白鹭大概不知道自己多有感染力。
一顿饭下来,陈维生和程卷都被她那颗热切澎湃的心,温暖得一塌糊涂。
三人还算融洽的吃完了这顿饭。
只是陈维生一会递纸巾,一会递醋瓶,程卷就在一旁默默笑。
吃完饭,程卷动作自然的抽出一张纸,给张白鹭擦了下嘴。
张白鹭呆住了,陈维生也僵住了。
只有程卷笑得荡漾。
“嘴角有油,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故意的。
陈维生想说程卷成功了。
成功在他忍耐这顿饭到极限的最后一刻,彻底让他破了防。
“白鹭,我送你回家吧。”陈维生抢先一步。
张白鹭刚要点头,程卷说话了:“我比较顺路,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程卷哥单位不是很忙嘛,我骑了车,我载她来的,就由我送她回去。”陈维生分毫不让。
程卷听到那句“哥”,低低笑了。
这小子,年龄攻击啊。
他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今晚休息,不用回单位,我开车了,而且我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雪了,还是坐车方便一些吧。”
“诶,停停停,你们俩一来一回的干嘛呢?”张白鹭看不下去,打断两人。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开始泛粉,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了。
张白鹭被一阵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指了指程卷说:“坐程卷的车吧,一会下雪了骑车不太安全。”
她话音落。
陈维生眼底瞬间爬上失落。
程卷微微勾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得意的样子有多欠扁。
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跟人家小朋友争风吃醋个什么劲儿?
不过,他确实有点心思不纯。
自己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公平竞争,也不算是欺负人吧?
陈维生落寞转身,推着车打算离开。
张白鹭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纳闷问:“干嘛去?我们一起坐程卷的车,让他分别把我们俩送回去,你把你自行车放他后备箱。”
“没问题吧?程卷。”张白鹭转头讨好看向程卷的,大眼睛故意眨巴个不停。
程卷愣了几秒,无奈笑了:“没问题。”
这丫头。
张白鹭坐在副驾驶上正沾沾自喜。
她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这下既能和程卷多待一会,又不会让陈维生觉得自己重色轻友。
张白鹭觉得自己真是个智商和情商都极高的人。
然而车内另外两人却不这样想。
陈维生觉得张白鹭真单纯,自己要是不跟着,真不放心她和程卷这个狐狸单独在一起。
程卷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红灯在闪烁。
他心想,这丫头真的傻,明明两个人都对她有意思,她却看不出。
他笑着摇摇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程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这个小跟屁虫上心的。
只知道刚见到她时,心情莫名的好,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大概是很多年前她总是甜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小卷哥哥”开始,她就在他心里扎了根。
又或者是那天重逢后,他碰巧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时,她缩在他怀里,虚弱地说出那句:“你又救了我一次啊,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
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未来。
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程卷先把张白鹭送回家后,再去送陈维生。
车子停稳,陈维生没动。
他手握着门把手,脸庞隐匿在昏暗的后排,看不清情绪。
声音带了一丝疏离警告:“不要随便招惹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程卷不怒反笑,问他:“难道你和她是吗?”
陈维生语气冷硬,没有平时的半分随和:“最起码,我们现在是。”
他推门离开。
——
程卷把车开到一处便利店,买了盒烟,靠在车边点燃一支又一支烟。
他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长呢大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轮廓分明的脸在烟雾缭绕间,神色晦暗不明。
少了几分随意慵懒,被一种沉重感全然取代。
过路的人偶尔被他吸引侧目,觉得他好像电视上热播的某韩剧男主角。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袋里满是刚刚他们谈论的有关梦想的话题。
他有梦想吗?有。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直到淡粉色的夜空飘起雪花,他才将指尖那抹橙红,扔在脚下踩灭。
他的未来,他还可以做主吗?
他不知道。
如果自己执意做这件事,家里那个会不会又以死相逼。
程卷很累,他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一次。
雪花很美,那轮被染红的圆月很美,粉红色的夜空很美。
他钻进车里,打开暖气,落下窗户留出一点通风的缝隙。
蜷缩在后排的座椅上睡着了。
醒来不知几点,外面的雪停了,厚厚一层糊在窗子上。
程卷点了一支烟清醒一下,启动车子,哼着歌回家了。
他又一次将这些阴郁,全都抛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
一下课,张白鹭就拉着宿棠冲向厕所。
结果还是要排队。
她忍不住抱怨:“六班的学生就是好,厕所就在班级门口,一下课就能赶到,都不用排队。”
说完,身后有个闷闷的声音幽怨道:“要不换你来我这位置坐坐?”
坐在六班门口正对着厕所门的那个男生,鼻子里插着两团纸,脸色憋得泛红。
张白鹭嘿嘿一笑,悻悻转过头。
“寒假那个电影院的事你们听说了吧,好像是三班张白鹭被困里面了,最后都送医院去了。”
“真的假的?那人居然是张白鹭?我看到新闻了,没想到是她。”
几个女生在前面叽叽喳喳八卦,根本没看见排在后面的张白鹭。
宿棠不爽道:“一群长舌妇。”
张白鹭悠哉地抱着手臂,目光兴奋:“嘘,再听听,她们还能八卦出些什么。”
宿棠有些无语:“我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的八卦这么感兴趣的。”
“小陈啊,你不要担心其他的,啥事都有我们大人在呢,再说了,这丫头求了我半天呢,你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吧。”
张志毅对自家女儿的热心肠是又无奈又骄傲。
但他一向对她的事是无条件支持。
“就是啊,我爸都同意了,你还在这扭扭捏捏什么呀,陈维生,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啊?”
又是这句话。
陈维生心里既暖又苦涩。
他眼眶发烫,低头假装摆弄手里的矿泉水瓶:“好,听你的。”
他们带着他先去理了头发。
一头被剪得惨不忍睹的头发,被理发师几下就推掉了。
陈维生第一次留这么短的头发,还有些不适应。
张白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放心,还是帅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陈维生第一次来张白鹭家,紧张得不行。
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角落。
张白鹭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一眼就望见了他局促不安的背影。
心头又被刺了一下。
她走过去,递给他一块西瓜,“喏,尝尝,包甜的。”
“谢谢。”
陈维生接过西瓜,小口吃着。
一旁的张白鹭风卷残云般两三块干掉一块西瓜,吃得满嘴都是汁水,在陈维生眼里有些真实得可爱。
他忍俊不禁,惹恼了张白鹭:“不是,你个大小伙子吃东西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斯文给谁看?”
陈维生被张白鹭这么一说,脸上开始发热,想说其实他并不是斯文,只是有些放不开罢了。
看张白鹭有些嫌弃的眼神,他索性也不装假了。
几口啃完了那块西瓜,嘴巴塞得鼓鼓的,然后邀功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顿时乐了,像摸小狗一样,伸出手拍了拍他刚刚剪短的头发。
发丝短短硬硬的,有些扎手。
扎得张白鹭心里又一酸,她强撑起一个笑容说:“真乖。”
陈维生呆住了,等到张白鹭起身去厨房帮忙才反应过来。
开始回味起头顶那三秒钟的温暖。
张白鹭从进家门就没停过,一会儿切西瓜,一会儿倒果汁。
最后拥挤的小厨房实在是容不下走来走去的三个人了,张志毅才忍无可忍地赶她走:“我的祖宗,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快出去陪你同学吧,做饭有我和你宋姨就够了。”
张白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觉退出了厨房。
其实,她也有点紧张。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想找些事来转移注意力。
但她为什么会紧张呢?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带一个男生来家里吧。
虽然是在家长同意的情况下。
不过,怎么有点像带男朋友见家长呢…….
张白鹭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猛地甩出这个念头,“真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但没忍住羞红了脸。
她重新回到客厅,见陈维生盯着电视里的偶像剧看得津津有味 。
“你不是喜欢看法制剧吗,对偶像剧也感兴趣?”
陈维生收回视线,面上一红:“还,还挺有意思的。”
张白鹭憋笑,没再继续逗他。
——
这一年,《一起来看流星雨》掀起的热潮还在持续,张白鹭再看一遍还是有些入迷。
吃饭时的视线也不离开电视。
她有个本子上抄满了这部电视剧插曲的歌词,同时也迷上了魏晨。
前段时间宿棠还调侃她,自从遇见陈维生后,她居然开始渐渐接受长得帅的男人了。
想当初她可是对这些长得好看的明星都带着强烈偏见的。
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
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
“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
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
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
“我陪你喝。”
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
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
任东斯扁了扁嘴。
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
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毕竟张白鹭和梁芯当初那事闹得很大,张白鹭是受害者,所以在学校里,他也尽量避免在张白鹭面前和梁芯说话之类的。
可他就是看清了梁芯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依旧还是放不下她。
后来张白鹭虽不追究了,也不在意他继续喜欢梁芯。
但他还是少提这个名字的好。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道:“我爸,昨天叫朋友来家里喝到很晚,烦都烦死了。”
“哦。”
“叫叔叔少喝酒,我爸最近都打算戒了。”
张白鹭转过头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精致礼品,有些眼花缭乱。
“嗯,行。”
任东斯蒙混过关,“对了,我还没问你要给谁买礼物呢?”
“陈维生。”
“啊?”任东斯张大嘴巴,像是联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张白鹭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否认。
她突然凑近任东斯问:“你和陈维生不是哥们嘛,那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我扣,你真的喜欢他?你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任东斯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表情,鄙夷的看向张白鹭。
张白鹭一掌拍在他后脑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他捂着脑袋,瞪她:“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的,我都怀疑他看破红尘了。”
“说正经的。”张白鹭又要伸手。
任东斯立马认怂:“好好好,除了你,我没看他和哪个女生接触过。”
“啧,不过,前段时间他不是认识了一个外校的人嘛,他好像和那人的妹妹有几次接触。”
“哦,这我知道,说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讲重点,他喜欢谁?”
张白鹭面上透露出隐隐的不耐烦。
“综上所述,阿生如果非要有一个喜欢的人的话,不是你,就是那个高一学妹,不过…”
他故意话说一半,吃了张白鹭一记眼刀。
“不过,我觉得人家胜算更大,毕竟,她比你更像女孩子。”
说完,任东斯反应极快地跑开。
意外的是,张白鹭非但没追上来打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反而站在原地一脸傲娇,“切,我承认别人比我好看,但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挂的呢!”
任东斯抖了抖鸡皮疙瘩,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还不忘恐吓他:“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不可以告诉陈维生,不然……你懂的。”
她右手攥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任东斯恨恨点头。
咬牙切齿地那副样子,在张白鹭眼里看来,真的像个白痴。
张白鹭最后选了一个许愿瓶和一对手机挂坠。
前段时间班上很流行叠千纸鹤,在每个纸鹤里都写下美好的祝福或愿望,听说叠满一瓶后送给喜欢的人,里面的愿望以及祝福都会实现。
晚会简单至极,两个环节。
先是班主任提前将礼物收集在一块,一个礼物一个礼物的送出,并会念出礼物附带的小纸条。
同学们觉得老班还真是时髦,搞这种玩法,不仅让人更有期待感,还有些暗戳戳的刺激。
毕竟班上许多同学一定会借此机会来表达心意。
张白鹭没什么期待,但避免不了一颗八卦的心。
老班每念到一个人来领礼物,张白鹭和宿棠都像雷达一样扫视着班上每个同学的表情,以此猜测谁和谁之间有点不一样。
张白鹭侧着身子坐,下意识地向后瞟去。
任东斯那张黑关公似的脸突然冒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嘿,看啥呢?”
张白鹭眼睛一瞪,“关你屁事。”
下一秒,从任东斯身后露出一颗脑袋,毛茸茸的,皮肤白里透红。
一双星星眼朝张白鹭眨了眨,然后绽放一个笑容。
张白鹭打了个哆嗦,转过身去。
娘的,卖什么萌。
陈维生脸垮下来,挠挠脑袋,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亲爱的白鹭,祝你天天开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张白鹭突然被点到名字,愣了一秒便反应过来是宿棠。
她内心感动,面上却还装作一副嫌弃的表情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宿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肉麻?”
宿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张白鹭有些后悔,自己也该写些煽情的话来酸一酸宿棠的。
可惜,她不是太会表达感情的人。
所以在当老班念到“死丫头宿棠,以后少打我,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时。
宿棠抬手伸向张白鹭腰间,就要挠她痒痒肉:“臭白鹭,你!”
老班扶了下眼镜,冲她俩轻呵一声:“别闹了。”
话音又一转:“呦,咱班张白鹭还挺受欢迎。”
张白鹭纳闷看他。
“白鹭女,女侠,我错了,原谅我吧!”老班念得有些艰难,主要是内容让人有些难以启齿。
他拿着纸条思索了下说:“这语气怎么跟咱班最爱接话把的人那么像呢。”
此话一出,全班哄堂大笑,张白鹭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向任东斯。
这个蠢蛋!
他冲张白鹭嬉皮笑脸,“嘿嘿,不生气了吧,一会拆了礼物看看,我花大价钱买的呢!”
张白鹭轻哼一声,“马马虎虎吧。”
收回视线时,不小心对上了梁芯的脸。
她不屑地撇过头去。
老班那边还没完,“张白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和你真正成为朋友。”
张白鹭彻底傻眼了。
同学们一个个开始起哄。
“没看出来啊,张白鹭,这么受欢迎。”
“谁啊这是,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宿棠也小声打趣她:“可以啊白鹭,咱班暗藏你的仰慕者啊?你看那梁芯的脸都绿了。”
张白鹭面露尴尬,干笑两声:“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仰慕者。”
她心里也和各位八卦的同学一样犯嘀咕,这人到底是谁?
自己在班级里的好友只有宿棠和任东斯,虽然其他同学的关系也不算差,但也没到送礼物这种地步。
纸条的内容又像是两人根本不熟,求交友的样子。
难不成是梁芯在恶搞她?
张白鹭一阵恶寒,猛地回头看梁芯。
只见梁芯也在恨恨盯着她,满脸不可置信。
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时。
下一秒,这个“仰慕者”就主动站起来认领了。
全班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身上。
那张娃娃脸上的五官精致俊秀,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衬得他的一双薄唇更加红润,那双黑亮的眸深邃又柔和。
他把二中很老土的黑蓝色校服穿出了不一样的风味。
校服拉链拉到下巴处,领子直直立起,遮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张白鹭发现,他好像不喜欢把脖子露出来。
不是用校服领子遮着,就是用他那条红围巾。
难不成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陈维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张白鹭飘远的思绪:“是我送的。”
周遭响起此起彼伏的卧槽声,任谁也没想到会是陈维生。
而且他还居然这么直白大胆的承认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
他怎么这么实诚,不是说好匿名的嘛?
怎么一个个玩透明啊!
梁芯的脸色直接由青转白,死死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瞪着张白鹭。
接着陈维生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大概是人都想和优秀的人做朋友吧,我觉得我和张白鹭同学,会成为朋友。”
张白鹭显然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可不想和他传什么绯闻。
不过,她对那句“优秀的人”倒是很受用。
但转瞬又古怪看着陈维生,为什么他对和她做朋友这事这么执着呢?
——
回去后,张白鹭一个个拆开礼物。
宿棠送的白鸽笔筒,任东斯送的是一个钢琴的八音盒,还算有品味。
陈维生的礼物,是张白鹭怎么都想不到的。
是一本手抄的《海子的诗》。
张白鹭曾跑了几次书店都没舍得花三十块买的那本书。
她觉得那些文字她早已烂熟于心,既然精神上已经得到了满足,那些钱还不如用来填饱肚子。
毕竟,人活着不能只靠精神食粮,天大地大,吃最大。
一扇窗里,昏黄台灯长明的那个夜晚。
张白鹭坐在书桌前捧着那本一笔一画手抄的诗集,发了很久的呆。
「张白鹭同学,你好,我是陈维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没有钱买礼物,所以我把这本我花了一个多月手抄的最喜欢的诗集送给你,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希望你别嫌弃,就当做我们初见时为我冒犯的行为,献上迟来的道歉礼。」
工整隽秀的字体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张白鹭起身推开窗,夹杂着煤烟味儿的寒气扑面而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夜空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照映在马路上,少了几分寂寥,给这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柔软。
要下雪了。
张白鹭这样想着。
好吧,陈维生。
我勉强答应和你做朋友了。
——
张白鹭下课时把陈维生堵在座位的样子,颇有一副凶神恶煞的土匪架势。
宿棠说知道的是她来结交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和人打架。
相反,当事人陈维生却淡定得很,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张白鹭十分豪迈地拍了拍陈维生的肩膀,“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张白鹭的好哥们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张白鹭。”
“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白鹭。”
陈维生愣了下,随即绽放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令旁人心神荡漾。
“我知道。”
这个名字他早已熟记于心,无数个日夜,一遍遍地在脑海中书写描摹。
他是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终于和喜欢的人成为了朋友。
也不枉费这一步,他走了八年。
无人知晓的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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