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是抱着“不论如何也要把虞满月弄回国”的决心,飞抵洛杉矶的。
谁知他孑然一身地去,又孑然一身地归。
回国后,陆星辰立马有条不紊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
仿佛他的生活中,未曾有过那一趟西海岸之行。
然而只有他最亲密的助理,才知道冷面陆总不过是伪装坚强罢了。
陆星辰曾沉声命令张助理:“加派人手,确保虞满月在国外的人身安全。”
张助理也曾无数次,看见自己老板在忙完公务的间隙,对着手机上虞满月的照片,失神又失落地勾起嘴角。
陆星辰再也没去过加州。
但大洋彼岸的眼线,每时每刻都在向他汇报虞满月的近况。
虞满月拿了学术奖,陆星辰暗戳戳地兴奋了三天。
虞满月获得了学士学位,陆星辰连续一周逢人带笑。
虞满月取得了硕博连读的资格,他又郁闷得在公司例会上挂了一整天脸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七年过去了。
虞满月顺利拿到了斯坦福博士学位。
人还未归国,就被京市高校预定为教授。
而她本人,则搭乘某国际航班,于三小时后落地大兴国际机场。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星辰正在听取部门经理的汇报。
只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总,忽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双目放光、嘴角抿笑、状似中邪。
部门经理吓懵了。
只有一旁的张助理见怪不怪,淡定地对部门经理们说:“不好意思,陆总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还请各位先回吧。”
遣散闲杂人等,张助理贴心地问:“陆总,需要为您派车吗?”
“快。”
陆星辰拎起衣帽架上西服,就迫不及待地往电梯厅走去。
陆星辰比飞机落地的时间早到了整整两小时。
向来只有被别人等候的陆总,硬是在出站口,翘首以盼地吹了两小时冷风。
虞满月出现在出站人流中的时候,陆星辰的视线居然模糊了。
七年不见。
除了穿衣打扮比之前更成熟,她仿佛依旧是那个十八九岁、会把小叔气到吐血的小姑娘。
陆星辰不自觉地挪动步子,朝虞满月的方向走去。
“小月”两个字就在嘴边,即将脱口而出,却见虞满月忽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兴奋地挥手。
紧接着,她丢下行李箱,朝一个高大的青年人奔去。
最后跳进那个男人的怀里,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吻。
虞满月挂在季长林的脖子上,亲昵地问:“想我了吗?”
季长林凑近虞满月的耳朵,轻声说:“想死了,真的快死了。”
说罢,复又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吮。
虞满月的俏脸登时涨得通红,轻推了季长林一把。
季长林顺势捉住她的手腕,探进自己外衣衣襟。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内袋里扯出一只红玫瑰。
虞满月捏着玫瑰,笑得羞怯而甜蜜。
不远处,陆星辰的眸色越来越暗沉。
直至从一汪清泉,变成一潭死水。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季长林拉起虞满月的行李箱,又看着两人手挽着手走出机场大厅。
陆星辰默默走向最近的垃圾桶。
将一捧盛开的鲜花,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