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的行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边宸钧的脸变得很是阴沉,他咬牙切齿的走到跪着的计梓鸢面前,声音散发着阴沉的寒气:“王妃,你跪在这里,是又想着逼迫本王?”计梓鸢没有动作。...王府前的行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边宸钧的脸变得很是阴沉,他咬牙切齿的走到跪着的计梓鸢面前,声音散发着阴沉的寒气:“王妃,你跪在这里,是又想着逼迫本王?”计梓鸢没有动作。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边宸钧遵守他的诺言。说是逼迫,那也算是吧。边宸钧看着她沉默,冷笑一声,手指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王妃,不会到了现在,你还会以为本王能被你逼着做事吧?”他眼底的寒意,瞬间让计梓鸢的心脏沉进深渊。边宸钧忽的发力,把她直接从地上拉起来,扯进王府。但是在极度的怒火中,还夹杂着一点疑惑。计梓鸢什么时候这么轻了?但是这念头转瞬即逝。一直把计梓鸢扯进她的院子中,一把把她推了进去,声音像是含着冰碴:“以后你就呆在这里,再去外面丢人现眼,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了。”计梓鸢跌跌撞撞的站稳身子,闻言深感可笑。他什么时候念过旧情了?但是看着边宸钧就要离开的背影,她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直接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王爷。”但是很快就被边宸钧抬手挥开了。“王爷。”计梓鸢艰难的控制住自己眼眶中垂垂欲落的泪水:“我知道王爷恨我入骨,恨我让你不能迎胡灵雨进门。但是毕竟我才是罪魁祸首,王爷恨我一个人就好,求您放过邱家,放过我姐夫,我姐姐她,她已经怀有身孕了……”边宸钧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计梓鸢眼神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王爷如果肯放过我姐姐一家,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给胡灵雨当奴婢。”边宸钧的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王妃现在倒是知情知趣,不知道早干什么了?”计梓鸢并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任何的心理波动。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姐姐家恢复往常的平静。边宸钧脸上忽的露出一个残忍无比的笑:“既然这样,那你就跟上来吧。”计梓鸢木然跟上。第一次,计梓鸢进到边宸钧的院子。她心中有些沉郁。作为边宸钧明媒正娶的王妃,谁能想到这是她第一次进到边宸钧的院子。院子的窗户前面开着一大片盛开的山茶花。那花很是艳丽,每一根都是被精细照顾过的。计梓鸢漠然的垂下了眼睛。屋子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听见了声音,从里面缓步走出来。看到计梓鸢的那一瞬,胡灵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她就若无其事的走到边宸钧身边:“王爷。”边宸钧的眼神无比的温柔:“你怎么出来了?小心受凉。”胡灵雨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没事,听到王爷的声音就出来了,我现在没有大碍的。”两个人在那边亲亲密密的相拥抱,计梓鸢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睛,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边宸钧和胡灵雨聊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她似得,声音变得冷漠:“她说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说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胡灵雨的眼中闪过惊诧。计梓鸢的尊严在那一刻四分五裂,但是她依旧是一副很是木楞的表情,看着胡灵雨说道:“见过胡夫人。”胡灵雨的眼睛中带上了一丝得意,但是她的声音却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说的话却像是寒风一般刮过计梓鸢的心脏:“听闻王妃琴艺高超,不知道王妃可否为我和王爷谈上一曲。”悲凉划过心间。但是想到自己的姐姐,她的眼中闪过坚定。“好。”似是利刃划过嗓子一般的声音。琴被放置在原子上。计梓鸢木头人一样的坐在琴前,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流水一般涌出,胡灵雨在院子中翩翩起舞。一舞跳完,胡灵雨意犹未尽般的说道:“王爷,这个声音真好听,要是晚上的时候能在这个声音中入睡,该有多好。”边宸钧宠溺的看着她:“好。”说完,两个人走进了屋子。走之前,边宸钧冰冷的眼神淡淡的扫过计梓鸢漠然的脸。晚上,夜凉如水。屋里面的两个人已经睡下了。琴声还在持续着。计梓鸢的十根手指已经被琴弦划得血迹斑斑的,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但她还是强撑着坐在原地。想到自己的姐姐,她的心中就带上了无尽的力量。尽管血液已经把那琴弦染透,她依旧没有停下。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早晨,洗漱完毕的边宸钧走出屋子,计梓鸢还是在不知疲惫的弹奏着。边宸钧抬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见计梓鸢的那一瞬,他停止了声音。计梓鸢终于谈完了最后一个音符,琴弦闻声断裂。她抬眼,眼睛比最黑的黑夜还要深沉:“王爷现在满意了吗?”边宸钧被那双眼睛看着,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些微的压抑。不知道为什么,计梓鸢现在的样子,并没有让他感觉开心或者痛快。但是很快他就把那情绪压进了深海。这只是一个让他遭受人生中最大耻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