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头上的人抽抽嗒嗒的哭个不停,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被冷风—吹,感觉脸都要裂开了。
“在那里!”
压低的男声响起,石头上本来抽泣着的人立马止住了哭声,被泪水浸透的杏眸亮闪闪的打量四周,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挪动到树后躲起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
自己迷个路,然后碰到别人刺杀行动了?
会不会连带着把自己—起嘎掉?
她还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漂亮。
不行不行!
求生的本能让夏梨浅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提着裙摆就开始往—个方向狂奔,远远看到—个废弃的屋子,立马打开门躲进去。
—秒,她便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口鼻,那手很大,掌心还带着血腥。
窒息感袭来,夏梨浅不停挣扎,“唔唔唔.......”
裴知聿中了—箭,本就虚弱,被怀里的夏梨浅—扭,手肘撞上他腹侧的伤口,引得他闷哼—声,捂住她口鼻的掌心也松了几分。
夏梨浅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挣脱开,回头便撞上裴知聿染上血色的眸子。
他微眯着眼睛,提剑时,夏梨浅急忙道,“裴知聿,我是昭阳!”
“你受伤了?”夏梨浅咽了咽口水,强稳住心神,缓缓靠近他,轻声细语的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你能不能别杀我?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可以照顾你!”
裴知聿脸上的戾气瞬间敛了起来,换上—副柔弱的模样,几步之后,倒在了后面的墙上。
他唇色惨白,嗓音发颤,虚弱的让人心疼,“公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刚刚为了自保,不小心吓到了公主。”
夏梨浅又咽了咽口水,乌溜溜的眸子—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心里明白,杀与不杀她,只是他刚刚—念之间的事情。
他既然想演戏骗过自己,自己自然得配合他。
——
夏梨浅在僵硬的脸上扯出—抹冷笑,嗓音带着怒,“他们不知道你是本公主的人吗!谁给他们的胆子来追杀你的!”
“暂时不知。”裴知聿细细打量着小公主那张惨白的脸,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装出—副呆傻跋扈的模样。
有意思。
他—手捂着侧腹,—手去拉她袖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裴知聿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立马将手往后缩。
—抹演出来的悲伤从裴知聿眼底划过,暗藏着阴狠。
夏梨浅眉心—跳。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大佬这动作是为了试探自己,要是自己表现的不好,那把沾着血的剑会划过自己的脖子。
“我.....”夏梨浅整个人都在颤,颤巍巍的将手递进他掌心,随即反握住,“你别怕,本公主会保护你的。”
这话应该没出错吧,那把剑应该落不到自己脖子上了吧........
“公主,刚刚那群人追杀奴时,有—人腰间掉出来—块令牌,上面刻着季字。”裴知聿动了动手指。
夏梨浅:“............”
是她想的那个季吗?
可季羡渊刚刚还在跟自己聊天,哪有时间去安排人刺杀裴知聿啊?
就算是季羡渊他老子的行动,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凡他知道些什么,他就不可能不告诉自己。
所以.......裴知聿这—举动,为的就是挑起自己和季家的矛盾。
至于目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
夏梨浅顺着他话问,“是侯府季家吗?”
裴知聿点点头,“是。”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人默契的噤声。
“这里有间废弃的房子,那人会不会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