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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庾危意结局+番外

公子寂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互相僵持着,一时间现场气氛陷入死寂,谁也没说话。谢钟情心神疲倦,她将头扭到一边,静静看着窗边的月色。而庾危意则愣愣盯着面前的纤柔少女出神。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昭之。”谢钟情清浅平淡的声音响起,轻柔地打破了一室寂静。庾危意闻言,眼睛一动,手指蜷缩了下,“阿鸾,你说。”谢钟情缓缓转过头,看着隐在幽暗中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继而是心痛,为了不继续痛下去,谢钟情狠下心,决定再跟他好好说清楚,“昭之,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你有你的无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退婚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彼此体面,好吗?”“不行!”庾危意想都没想就拒绝,决绝道,“我是不会同意的!”谢钟情眼神一点点凝结成冰,“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本就不和的...

主角:谢钟情庾危意   更新:2024-11-10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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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庾危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互相僵持着,一时间现场气氛陷入死寂,谁也没说话。谢钟情心神疲倦,她将头扭到一边,静静看着窗边的月色。而庾危意则愣愣盯着面前的纤柔少女出神。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昭之。”谢钟情清浅平淡的声音响起,轻柔地打破了一室寂静。庾危意闻言,眼睛一动,手指蜷缩了下,“阿鸾,你说。”谢钟情缓缓转过头,看着隐在幽暗中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继而是心痛,为了不继续痛下去,谢钟情狠下心,决定再跟他好好说清楚,“昭之,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你有你的无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退婚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彼此体面,好吗?”“不行!”庾危意想都没想就拒绝,决绝道,“我是不会同意的!”谢钟情眼神一点点凝结成冰,“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本就不和的...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庾危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两人互相僵持着,一时间现场气氛陷入死寂,谁也没说话。

谢钟情心神疲倦,她将头扭到一边,静静看着窗边的月色。

而庾危意则愣愣盯着面前的纤柔少女出神。

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昭之。”

谢钟情清浅平淡的声音响起,轻柔地打破了一室寂静。

庾危意闻言,眼睛一动,手指蜷缩了下,“阿鸾,你说。”

谢钟情缓缓转过头,看着隐在幽暗中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继而是心痛,为了不继续痛下去,谢钟情狠下心,决定再跟他好好说清楚,“昭之,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你有你的无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退婚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彼此体面,好吗?”

“不行!”庾危意想都没想就拒绝,决绝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谢钟情眼神一点点凝结成冰,“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本就不和的两人,强行结成夫妻,有意思吗?”

“哪里不合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怎么就不合了?”庾危意粗喘了几下,心口闷痛,“你不想要纳妾,我就不纳了,可你为何还要无理取闹?”

看吧,在他眼里,她的所有的坚持就是无理取闹。

“你一定要如此吗?”谢钟情的心又倦又冷。

“阿鸾,我倾慕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让纳妾,我同意了,你就原谅我这次,成吗?”

看来,只能听从母亲的,带雎儿去北疆。

谢钟情定定看着面前之人,声音轻缓而坚定,“庾危意,你是铁了心的不退婚是吧?”

庾危意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坚毅:“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开你,阿鸾,你不要逼我,我怕我发疯起来,你承受不住后果。”

好哇好哇,已经开始威胁人了是吧?

庾五郎,庾危意,你好得很!

这下谢钟情对庾危意那点留恋彻底没了。

他们果然还是陌路最好。

见谢钟情脸色有气,庾危意又立马软声道:“阿鸾,你不要怨,我只是太爱你了,没有你我会发疯的。”

从花朝节见阿鸾惊鸿一舞,自此她是他的心上月,绞尽脑汁苦苦追求,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出来给她。

终于,他的诚心打动了她,他们两情相悦,此后,他从未想过要娶别人。

庾危意自怀里取出那枚红绳系着的护身符,像是珍宝般,小心拿着,“阿鸾,你瞧,这是你那日给我求的护身符,我捡回来了,小心存着呢。”

庾危意将护身符呈到谢钟情面前,“阿鸾,你的心意我都知晓,是我一时糊涂,让你伤心了,此后必不再犯,原谅我这次。”

谢钟情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柔和了下来,似是被他的话打动了般,道:“成,既然你不肯退婚,那便不退了。”

“你说真的?!”庾危意浑身一滞,猛然抬头,双眼瞪大,似是不可置信。

“嗯。”谢钟情淡淡点头,“但是你不能纳妾,只我一人。”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庾危意欢喜无比,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双眼亮晶晶,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
“阿鸾,太好了,我就知道会原谅我的!”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才会这么爱阿鸾了。

阿鸾果然只是跟他闹小脾气罢了,哄哄就好。

“不过,下次可不许再拿退婚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见到谢世叔来退婚时,我有多难过,多害怕。”庾危意虎着脸闷闷道,“也真是的,也就谢世叔太宠着你了,开玩笑也这么配合你,可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许了,听见没?”

庾危意摇了摇怀里的人,试图将谢钟情要退婚的意愿改成赌气开玩笑,以此掀过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谢钟情深感无奈,推了推他,从他怀里挣脱,问:“昭之,此去,你要多久才回来呢?”

“打完仗,给兄长们报仇,我就回来娶你!”

其实要去多久,他并不知晓,一切看战事时局。

谢钟情掀了掀眼眸,“既如此,你战场上多加小心。”

“好!”少年重重点头,眼含热意,紧握着谢钟情给他求来的平安符,“阿鸾,有了你这个平安符,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哪有那么神奇,”谢钟情嗔了他一眼,“你还是要自己多加小心,莫掉以轻心,万不可轻敌。”

“嗯嗯嗯。”庾危意傻笑着点头。

“战场上一切小心谨慎,不要太想我,战事要紧。”

“嗯嗯嗯。”

谢钟情往外面瞧了眼,转头对他道:“好了,夜深了,你快回去,早些歇息。”

“好,阿鸾也早些休息。”

庾五郎来时心事重重,去时心情愉悦,他开心地戴上面巾,打算从窗户出去。

“等等。”

谢钟情叫住他。

庾危意脚步一顿,回头。

谢钟情指了指门,“没人,你走正门。”

“善。”

庾危意转身从房门口出去。

哪知晓,一打开门时,对上的却是谢司徒冷沉的脸!

月光清清寂寂,男人逆光而站,面容隐匿在暗隐处,看不清神色,身姿挺拔如一座巍峨高山般,稳稳矗立在那里,无可撼动。

他身后跟着一队手持长棍的家仆,见到阎庾危意开门时,瞬间虎视眈眈!

庾危意当即吓了一大跳,“谢世叔!”

闻言,谢钟情也立马快步过来,失声道:“阿耶?!”

坏了,被阿耶抓了个正着!

谢钟情目光一转,看到了谢司徒身后的芙儿,在芙儿担忧着急的目光中顿时明白,这是芙儿发现她房里有人,以为她被挟持了,假意离开去搬救兵了。

庾危意此时比谢钟情还尴尬,手脚僵硬,无处安放,心虚道:“谢世叔,侄儿只是来寻阿鸾好好聊聊……”

谢司徒一身纯白寝衣,外面随意披了件深色外袍,看得出来得匆忙,他神色漠然,看向完好无损的女儿,沉声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谢钟情轻轻摇头。

闻言,不仅庾危意,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庾危意讪讪笑笑,挠挠头:“谢世叔误会了,侄儿怎么会是那种人?”

“哼,”谢司徒从鼻子里冷哼了声,“那可说不定。”

庾危意心尖一抖,对未来外舅(岳丈)本能畏惧,“谢世叔多心了,这里可是谢府,侄儿万不敢胡来……”

就谢司徒那个爱女如命的性子,他要敢胡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司徒给少年一个冰冷的眼刀子,“你知道最好。”

转而又看向乖巧的女儿,问:“阿鸾,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昭之来求我原谅,向我解释。”谢钟情简明扼要说着,只是语中多了许不易觉察的烦闷。

“那你呢?”谢司徒又问,眼睛直直看向女儿。

而庾危意则在一旁紧张地看向谢钟情,目光中带着期待与乞求。

谢钟情瞥了眼紧张又期待的少年,回道:“孩儿答应他不退婚了。”

闻言,庾危意霎时如释重负,真真切切高兴起来,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谢世叔,您瞧,侄儿就说阿鸾会原谅我的!”

好在上次谢世叔没坚决到底。

然而谢司徒听后,拧眉:“阿鸾,你真原谅他了?”

阿鸾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跟她阿母一样倔,怎么可能会原谅庾五郎。

谢司徒旋即虎目寒芒:“莫不是庾五郎威胁了你?”

“不是,侄儿哪敢啊!”谢钟情尚未发话,庾危意立马抢答,“是侄儿与阿鸾真心相爱,之前不过是阿鸾说的气话罢了。”

谢钟情始终神色淡淡,对父亲道:“父亲误会了,昭之没威胁我。”

这下谢司徒更加疑惑了。

而庾危意则更为开心了。

一干人僵持着,谢钟情见气氛不对,道:“女儿心中有数,夜深了,阿耶,您快回去休息吧。”

又看向庾危意,“昭之你也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好好好,阿鸾再见,谢世叔再见。”

有谢司徒在,庾危意不敢多待,立马纵身几个飞跃,灵活翻墙出府,黑色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月色下。


过了几日,谢大郎休沐,他带上小妹谢钟情去建康城外玩耍。

马车上,谢钟情与大兄一同跪坐在车厢内,两侧的竹帘卷起,初夏的清风拂面而来。

车窗外是绿意盎然的夏景,远处是连绵的山峰,近处是碧连天的青草,草丛上开着许多艳色的野花。

谢环一身石青广袖长衫,仪态高雅,手中拿着把腰扇轻轻摇晃,端得是一派怡然自得的贵气郎君的做派。

他看了眼窗外,复又看了看对面的娇小女郎。

女郎今日穿了件玉色绣花半臂,内搭件青白色的广袖襦,下身是白青间色的交窬裙,发饰简单,就两只玉簪,一朵粉色离娘(玫瑰)缠花,如此简单,已衬得女郎的容颜与气质超凡脱俗。

想到一会儿要见王四郎,谢环唇角微扬。

又过了会儿,马车终于驶到目的地。

“郎君,女郎,琵琶湖到了。”车外的奴仆道。

闻言,谢环收了腰扇,“阿鸾,下车吧。”

“善。”

二人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入目的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湖泊。

正值夏日,天高云淡,湖边临岸一片种满了荷花,团团莲叶接天碧,朵朵菡萏立其间,粉色的花朵立在绿得如同翡翠的荷叶间,如若一群美丽的花仙子。

碧空如洗,天空湛蓝,眺望远处是钟山和富贵山,钟山高耸入云,缭绕着清晨的云雾,而富贵山则绵延起伏,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上。这两座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

谢钟情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隐隐约约可以嗅到湖水与荷花的气息,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无咎,三女郎。”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打断了谢钟情的思绪。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俊美郎君正立在不远处。

他身材高挑,气质高华,容貌英俊不凡。

郎君墨发高束,长发与衣袂随风飘扬,身后是满湖的荷色,他就像从天边下来的仙君一般,给人以超凡脱俗之感。

是王四郎王政。

“景烨!”

一见到他人,谢环便欢喜地大步过去,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景烨,你这是等候多时了吧?”

王政含笑摇头,“某亦只是方下车。”

“那可真是巧了。”谢环嬉笑一声,“来,景烨,这是舍妹钟情。”

谢钟情柔柔上前,屈膝福身行礼,“钟情见过王四郎君。”

王政敛了面上的笑,正色拱手,“见过谢女郎。”

“哎——”谢环不赞成道,“你二人怎生回事,又不是没见过?都是近邻亲友,作何这般陌生?”

谢钟情还不是尴尬的,之前是与王四郎认识,也一同玩耍过,但都是多年前了的事儿了,后面长大了,女子不宜与外男过多接触,见面机会寥寥无几。

再加上有庾危意,他可是个醋王,凡是谢钟情多看建康哪个儿郎一眼,庾危意都要吃闷醋。

这下谢钟情与王政的接触自然更少了。

谢钟情好些年没正眼看过王四郎的相貌了,如今一瞧——

唔,果真是气质卓越,俊雅超凡,这身白衣硬是穿出了仙人的气质来。

王四郎瞄了眼对面的女郎,见她在看自己,又匆匆低头,不敢再看。

谢环见这两人的反应,心里直笑。

得了,王四郎确实对小妹有意,现在就看小妹对王四郎如何了。

为了给二人培养感情,谢环大手一挥,“走,咱们去游湖。”

他带上二人,一同去了码头,一艘加宽的乌篷船就栓在这里,几个船夫见贵人来立马行礼。


晋渐珩含笑:“自然自然,只是此时时机不对,改日再登门致歉也不迟。”

晋渐珩是有意让这件事早先平息。

晋离亥也沉声道:“元安—时糊涂,此事且先回禀父皇母后,父皇英明,自会给兰陵萧氏—个交代的。”

福康公主即刻善解人意道:“二皇兄说的极是,萧三郎如今情况不宜见人,长姐改日再去道歉。”

元安公主如此莽撞的举动,不仅羞辱了萧三郎,也打了兰陵萧氏的脸面,她这—步棋走差了,今后若想再嫁萧三郎可不好说了。

毕竟当今世家的地位可不比皇室低多少,顶级世家甚至能架空皇权!

皇室不能与世家闹僵。

最终,元安公主是被强制带回宫中,王氏大郎君与四郎君即刻出来主持局面招待贵客,安抚众宾,此事就此掀过。

事情落幕,谢钟情偷偷观察了眼福康公主,见她抬手擦拭眼泪之时,嘴角扬起—抹笑。

啧,果然皇家之人都不是善茬。

分明她告诉楚王时,本意是想让楚王将这事暗中处理好,然而还是闹得人尽皆知。

可见,晋离亥也不是个多良善之人,元安公主身为太子嫡亲妹妹,同是中宫皇后所出,元安公主名声坏了,自然会牵连到太子和皇后。

晋离亥这是将计就计啊。

那福康公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谢钟情怀揣着疑惑与围观完的众宾回到宴席上,此时三人的席上就谢钟情和李韵颜二人,萧妤已跟着自己三兄回萧府了。

看完戏,李韵颜抓着谢钟情衣袖柔笑着八卦:“我早说元安公主倾慕萧三郎嘛,阿妤她还不承认,哼!”

“你怎知道?”谢钟情问。

李韵颜柔柔睨了她—眼,“此前便有风声了,有人撞见元安公主多次在宴会上阻拦萧三郎,谁让那时你满脑子皆是庾五郎,根本没关注这些。”

谢钟情了然点头。

确实,之前庾危意强势追求,热情似火的少年郎充斥着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谢钟情—颗春心萌动,根本就无心关注其他。

随后李韵颜又扶着鬓发叹道:“哎,其实之前我还挺欣赏元安公主的。她性格鲜明,为人直率,与我们多少是不同的,遇见心仪之人敢于追求示爱,可如今……哎,罢了,不说了。”李韵颜语气染上遗憾。

时下风气还算开放,女子追求男子本就不是什么丢脸事、稀奇事,当人们见—个女子追着男子表情还会哈哈大笑掌声鼓励,并对该男子投以羡慕的目光。

可下药就不对了,你可以表明心意,对方也能拒绝你的喜爱,但千不该万不该要以如此下三滥的招去逼迫—个人接纳你。

“韵颜,你觉得,这事像是元安公主所做?”谢钟情忽地问。

李韵颜—愣,倾身过来,“你这是何意?你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不是。”谢钟情摇头,“我之意,元安公主大胆率真,非是做阴私事之人,且其又身为公主,不可能不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何况是这等丢尽皇家脸面之事。”

“正因她太过于大胆才能做出这事啊!”

就元安公主那个性子,能做出这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谢钟情:“……”

算了,反正跟她没关系。

小插曲过后,宴会继续进行,没—会儿宴席上丝竹声声,歌舞升平,王氏豢养的舞姬们身姿轻盈,柳腰盈盈—握,跳着妙曼的舞姿。


谁要与你做朋友了?

虽是这般腹诽,然面上谢钟情却是故作不解,“臣女何时躲着王爷了?”

晋离亥闷闷:“你不躲着本王,为何不见本王?”

“王爷误会,只是臣女前些日子身子抱恙。”

见她还在狡辩,晋离亥更加郁闷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今后不必躲着本王了。”

“自然。”谢钟情点头。

见她答应,晋离亥脸上的沉郁散了些许,又高高兴兴转移了话题。

王政默默在—旁听着,适时插—两句。

不知为何,谢钟情隐隐觉得晋离亥在针对王政,比如此时。

“王太常,父皇让你整理经书,你已经办妥了吗?”

“王爷放心,臣自会办妥善的。”

“那七月份的祭祀呢?”

“这个王爷放心,此乃臣的本职,臣自有打算。”

晋离亥看着面前彬彬有礼的郎君,心里就是堵着口郁气,可又不能真对人家如何。

片刻后,菜都——上来了,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默默用膳。

用完膳,三人闲聊几句后离开,分别之际,谢钟情目光如水,柔柔看向王政,“景烨外兄,下次再见。”

王政含笑点头。

晋离亥锐利捕捉到“下次”这个词,看向王政的目光多了些意味不明。

......

谢钟情回到府中,换了身衣裳,穿了双居家的木屐,前去母亲的清风苑。

苏氏知道今日女儿与王四郎见面了,问女儿:“阿鸾今日与王四郎相处得如何?”

谢钟情俏脸微红,轻轻点头:“尚可。”

“尚可?”

“哎呀,”谢钟情不好意思道,“景烨外兄人很好,女儿无可挑剔……”

苏氏清冷似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笑意,“你与他说了你的要求了?”

“嗯。”谢钟情点头,“我说的那些,其实他早知晓,—直默默谨守着……”

所以她才感动于王四郎的用心。

苏氏听后微微意外,怪不得王四郎处处符合条件,原是早早关注了谢钟情的择夫条件,—直严律于己啊。

也难为这孩子了,幸得苍天有眼,兜兜转转让两个孩子在—起了。

“所以,阿鸾的意思是觉得王四郎可托付终身?”苏氏看着女儿。

谢钟情含羞:“—切但凭阿耶阿母做主。”

意思就是自己也同意了嘛。

苏氏轻笑。

见阿母面带微笑,—副“女大不中留”的神态,谢钟情微窘,耳根更红了。

晚间,谢司徒与友人小聚归来,从妻子那里知晓了女儿的心意,当即抚掌哈哈大笑,“哈哈哈……为夫就说王四郎这人不错吧,阿鸾会喜欢的!”

谢司徒乐见其成,让府中家仆留意着王氏的官媒,随时准备迎接王四郎的提亲。

这边,晋离亥绞尽脑汁,最后决定向桓氏提议,从以往谢钟情写给庾危意的信笺中,临摹出—句“—切安好,勿念”,整理好后送去给幽州的庾五郎。

桓氏听后同意,命人去庾危意房里找出信笺,找出这几个字临摹好送出去。

等庾危意接收到谢钟情的来信,整个人像打了鸡血—样兴奋,打开—看却只有—句话,庾危意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看啊看,恨不得把纸给盯出穿—个洞来。

最后是又激动,又开心,又失落地抱着信笺入睡。

雎儿见五郎君如此看重谢女郎,心里酸涩不甚是滋味。

她在这黄沙遍地、条件艰苦的地方照顾着五郎君,心心念念都是他,可五郎君心里想着念着的,始终只有那人。

又想到五郎君迟迟不与她同房,雎儿也着急啊,她还盼着能生下个庾氏郎君的孩子翻身呢。


翌日。

初夏的清晨,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太阳尚未升起,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谢钟情在婢女的轻声呼唤中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芙儿掀过纱帐,轻轻扶她起身。

婢女们早已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伺候她起床洗漱。

谢钟情洗漱完毕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婢女为她梳理头发,精心梳妆打扮,挽发、簪花、描眉、点唇……

她看着鎏金铜镜中的女郎,其容貌绝世,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霎时,整个房间仿佛被她的美丽所照亮。

随后,谢钟情戴上幂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幂篱的面纱轻薄透明,隐约透出她的美丽身姿。

宅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谢钟情踏上马车,向着目的地出发。

一路上,她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很快,马车行至城门口。

晨光熹微,白雾朦胧,朱雀门外整整齐齐站立着无数身着盔甲、手持兵器的将士,他们神情严肃,眼神坚定,炯炯有神,庾危意便是其中之一。

御道两旁挤满了送行的人群,他们有的是官员,有的是贵族,更多的是平民百姓,但此刻都怀着同样的心情——对出征将士们献上祝福。

谢钟情下了车,在谢氏护卫的开道下,挤到了人群前,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喜爱一身红艳的少年将军。

而庾危意也一眼看到了她,立即兴奋高呼:“阿鸾!”

谢钟情轻轻摘下幂篱,露出那张让人心醉神迷的容颜,微笑向他颔首。

那一笑,如春花绽放,美不胜收,庾危意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触动。

庾危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他目光紧紧锁定在谢钟情身上,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要把这一刻永远定格在记忆中,把心上人的美丽和温柔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他贪婪地欣赏着谢钟情的每一个细节,从她的笑容到她的动作,再到她的眼神,无一不让他心动不已。

自打谢钟情出现,庾危意眼里就只看到那个一袭艾绿色直袖襦裙的女郎,连他母亲在一旁也不顾上。

桓氏对自己儿子可谓是恨铁不成钢,瞪了眼儿子。

瞧瞧,这巴巴黏上去的不值钱模样!

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一身大红绣金束袖圆领袍,昂首坐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阿鸾,此去经年,你要等我凯旋归来!”

“好。”谢钟情点头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才怪。

庾危意爽朗一笑,正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声“出发”,队伍开始往城门外去,送别的百姓声音也嘈杂了起来,母亲哭送儿子,妻子泪别丈夫……妇孺眼中流露出担忧和不舍,但更多的是对亲人的期盼和祝福。

时间不多了,庾危意回头对谢钟情喊了句,“阿鸾等我!记得给我写信!”

人声鼎沸,也不知谢钟情应了没有,想来应是应了的吧。

谢钟情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海间,默默望着黑色骏马上那个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

庾危意,再见。

此后,你我各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知怎的,马背上的少年心头蓦地一跳,紧接着一阵刺痛侵袭胸口,而下一瞬,待庾危意反应过来时,那异样的感觉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怎么回事?

庾危意纳闷,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他迅速回头,看向人群中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悄悄摸向颈间佩戴的平安符。

阿鸾……

谢钟情踮着脚,目送队伍,前面是骑马的将士,中间有几辆马车,队伍后面是走卒,这其中,一辆小巧的马车引起了谢钟情的注意。

看族徽,这是庾氏的马车,看装扮样式又像是女眷所用,这是为何?

直到出征队伍全都出了朱雀门,谢钟情这才收回目光。

她神情恬淡,丝毫没见一点与檀郎离别的心伤。

转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是楚王!

晋离亥一见到谢钟情,便笑着走近,“钟情也是来给昭之送行的吗?”

这不废话嘛!

谢钟情转头就想走。

总算应付完庾五郎,她现在一点儿不想见与之相关的人。

而晋离亥,也不知是真没眼色,还是厚颜无耻,见小女郎走了也不恼,立马追上去,“诶,钟情,你别走那么快,人多,当心!”

谢钟情要不是修养好,都想当场给他来一个白眼。

可再如何别人也贵为王爷,不能真得罪,谢钟情顺势道:“王爷,此处人多,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善,就依你!”

在随侍的护送下,二人终于离开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空旷街道,谢钟情戴上了幂篱,与晋离亥并排慢悠悠走着。

晋离亥笑呵呵,“钟情,你别太担心昭之了,北疆还有姨父坐镇,昭之不会有事的。”

谢钟情正想回话,这时,旁边传来讨论的声音——

“诶,你可瞧见了,刚刚队伍里有一辆庾氏的马车。”一个男子拍拍身边的好友道。

“看见了,怎么了?”好友回他。

“嘘,我与你说,我家一亲戚在庾府做活,听说那里头坐的是庾氏女君为庾五郎准备的小妾!”

“消息可真?”那人来了兴趣,而谢钟情目光也看了过去。

“千真万确!听我亲戚所言,那姑子乃是庾氏女君千挑万选出来的舞姬,那身段那样貌,可谓人间少有!庾氏女君选她,就是为了在北疆给庾五郎生个大胖儿子!”

“天呐,照你这般说,庾五郎可真艳福不浅啊!建康里有谢氏郎主的掌上明珠等他,身边还有个红颜知己,啧啧啧……”好友连连赞叹摇头,一脸羡慕不已。

“哎,命吧,谁让人家生来便是士族豪门呢?不过可惜了谢女郎,恐未知晓自个儿未婚夫屋里早有了人!”

“哎,我可记得,谢女郎与其母相类,皆是善妒的主儿,她能容忍庾五郎有小妾吗?”

“这还真不好说。”

“诶,若换做是我有了谢女郎这般才貌双全的妻子,定是不会负了她,其她女郎再好也比不得她啊,想当年,谢女郎花朝节一舞……”

好友一脸回忆似的陶醉痴迷,话未说完,被身侧之人急急打断。

“嘘嘘嘘,你小声点!当真不要命了!谁让你敢私下讨论这个的,就不怕谢司徒废了你!”

“诶,你大惊小怪,我又没诋毁谢女郎……”

男子瞪好友,“那也不行,我等位卑,如谢女郎那般的人物,可不是我等可议论的!”

“兄台说得极是……”

两人边说边走了,身影穿过人群,消失在人海。

而谢钟情的脚却仿佛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般,挪动不得。

原来,庾危意从未歇下纳妾的意思啊……

说什么悔改,通通都是蒙骗她的假话罢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放弃了庾危意,然,在听见这消息时,心里仍会产生怨怼与失望。

这就是庾危意的誓言啊!

全都是放屁!

她怨怼,怨怼庾五郎言而无信!想诓骗她在建康待嫁,自己则在北疆怀抱美人!

她失望,失望那个征战沙场的小将军,其实与天下多数男人没两样,都是对妻子不忠不义的主儿!都是一见女色便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

谢钟情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生了根,心里的愤怒翻涌着!

这婚必须退!

不退,难道等着他战胜归来,带着娇妾庶子来给她添堵打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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