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衣柜里的衣服是两种极端，一边是清一色的艳丽红裙，一边又是洁白无瑕的纯色裙子。
两种相反的风格，却偏偏浓聚在一个衣柜里，还是我的衣柜，又是柳亭亭的衣柜。
我摁住有些胀痛的脑袋，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开始闪过画面。
「沈羡，你好笨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少女一边叽叽喳喳的吐槽，一边帮着沈羡种好那颗小树。
我知道，这是柳亭亭。
画面一闪，一身白裙子的女孩哭的梨花带泪，旁边是极致的血红。
「沈羡，别过来。」
这是我。
4
又是那件事，哪怕我并不算亲自目睹整个事情，可总有回忆在我脑海里激荡。
那明明是我新生活开始的地方，可我现在只觉得厌烦。
我有些气馁，看着面前这一堆衣服，无力的关上了衣橱。
「谈谈？」
沈羡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我的门边，我从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不忍。
伪君子，我心里冷嗤一声，却还是听从他的话起身。
「我需要你沈夫人的名头，那张照片，你怎么想取决于你的态度。」
「刘楠楠，你不是说过只谈钱不动情的吗？」
沈羡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冷冷的看她一眼，口吻略带戏谑。
「那我不要钱只要情呢？」
「刘小姐，别太贪得无厌。」
沈羡点到即止，我笑笑没有回话。
我们都知道，只要情不要钱的小朋友是已经消失的柳亭亭，才不是我。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走，我反抗也无效。
所以我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毕竟我别无选择。
我是在他走的第二天才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我看着楼下的保镖撇撇嘴，还真给那替身小说一样。
男主发现自己的真爱就是替身，于是强取豪夺。
可我知道自己受不起这份真爱，他只是单纯怕打乱他的计划而已。
我突然想起了出事那天，虽然没有目睹现场，有意识时却看到的遍地的鲜血，让柳亭亭那条红裙子变得更加艳红。
我想起了沈羡把那一群畜生打的体无完肤，最后送进了监狱。
我还想起了沈家老爷子口中意味不明的话语，
「沈羡，这就是你有软肋的下场。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
我揉了揉脑袋，不想被困在回忆里，既然从那次沈老爷子做局开始，那也就以沈老爷子结束吧。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柳亭亭就知道惹完麻烦让我给她收拾，沈羡有什么好。
好吧，虽然柳亭亭一点也不好，可我还是希望她回来。
听说最近沈羡公司和沈氏集团斗得凶狠，这样我就更不敢出去了。
软禁就软禁，我又不是傻瓜，非要追寻自由最后白白殒命。
我乖乖当起了大佬的金丝雀，是那种大佬说过来我说滚，大佬说吃饭我说吃屁的倒反天罡金丝雀。
不过沈羡并不在意，他只是揉揉眼角，看着我无奈的笑。
「你的叛逆来的太晚了点儿吧，刘楠楠。」
他最近总喜欢这样叫我，刘楠楠，我撇撇嘴，是不是这样叫更像他的柳亭亭啊。
「你是不是马上就成沈穷光蛋羡了啊。」
我乖乖过去吃饭，看着他揶揄道。
沈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有几分兴趣的问我。
「那我要是穷光蛋了，柳亭亭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我假装皱着眉头想了几秒，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后冷哼一声。
「不会，我第一个不同意。」
沈羡被我逗笑了没在说话，我心里却在喃喃自语。
才不是，柳亭亭是个为爱冲锋的大傻瓜，我会把她送回来的！
你们也会在一起的。
只是我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快。
5
我只是想去花园溜达一圈，没想到都能被沈家安插的保镖奸细盯上。
再醒来，我已经在沈家老宅了。
看着这华丽的大宅子和一旁威仪不减当年的沈老爷子，我又闭上了眼睛。
「柳丫头，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哦哦，我听话的睁开了眼睛，礼貌问好。
「沈爷爷好。」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出口便是呵斥。
「都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搅得沈家鸡犬不宁。」
「沈羡把你保护的可好，你也配？」
又来了，又是一种上位者的蔑视，我懒得看，又悄咪咪闭上了眼睛听他废话。
「上次没把你做掉，不过沈羡收敛了不少，我还满意，没想到你真有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孙子为你破例的本事。」
我虚虚一笑，浑身被绑着实在是难受，商量着问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别想，你个贱人柳亭亭！」
只是沈老爷子还没说话，便遭到了一道女声严厉的拒绝，我顺着声音望去。
这不是沈家养女沈三月吗，今天来的都是故人啊。
我还在心里唏嘘着，下一刻一巴掌便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抬眸，望向沈三月，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三月，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
我歪头想了想，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
「愚蠢且无脑。」
「啪。」
又一巴掌落在我的右脸上，我龇牙咧嘴的缓解一下疼痛，只是眼神却对准了一旁沉默刀沈老爷子。
「沈爷爷，您不厚道啊，来者是客，绑着客人不说，还让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对我动手，这传出去有毁您的一世英名啊。」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柳亭亭，你以为沈羡帮你改名换姓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上次让你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他的眼神落在了旁边几个彪形大汉身上，我看出了里面的意思。
我的眼眸颤了颤，执意不让自己想起上次柳亭亭从鬼门关走过那一遭的事情，只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是兴奋的，我终于可以感受到柳亭亭当时的绝望了。
沈羡被我下了安眠药估计得睡到明天，我的朋友都因为我的故意疏远而与我渐行渐远。
旁边的彪形大汉离我越来越近，我缓缓闭上了眼睛，选择了认命。
他距离我的方向不足十米，伴随着旁边的奸笑，我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柳亭亭之前的事。
她这一生，一直想活的热烈，却总不尽如人意。
前半生作为孤儿柳亭亭，却从小因为没有父母而被欺负，一些大孩子因为她秀气的面庞，说些抹黑她的话。
于是我诞生了，我是柳亭亭的第二人格，与她极端的两个性格。
她外表热烈内心却是个善良的孩子。
可我不是，我是专门来拯救柳亭亭的，我是她想让自己活成的样子。
她们越想贬低我，我越要活得热烈。
6
距离我还有八米。
我想到了十岁那年柳亭亭捡到了六岁离家出走的沈羡，他生的粉雕玉琢，看见柳亭亭会怯生生喊姐姐。
我心肠冷硬，看见这么一个小屁孩只想着别找麻烦，可她却哈哈一笑，告诉我。
「楠楠，有个弟弟真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朋友，我愿意保护他。」
傻子，我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距离我还有五米。
我想起二十岁那年她与沈羡的重逢，只不过那时的我手里拿着石子与对面的流氓对峙，他一脚踹飞了对我不轨的流氓，把我扶起，说。
「柳亭亭，终于找到你了。」
我笑笑，最终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是刘楠楠。」
那次，动心的也许不止一个灵魂。
距离我还有一米，大汉的手已经放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没有反抗，只是想起了二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柳亭亭没有被束缚住。
她靠随身带的一把刀子，在那个大汉伏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扎入了他的身体。
血一直流，她那唯一为沈羡的白裙子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我想起她看着沈羡那痛苦又心疼的眼睛，对着他说。
「沈羡，别过来。」
而我，因为看清了对沈羡的爱意而钻进了自己的小窝，决定离开她的世界。
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可柳亭亭用自己把我换回来了。
所以后来我也爱上了白裙子。
裙子被撕破，胸前一阵凉意，一阵拍照声响起，我没有理会。
只是恍惚的想起了我成为刘楠楠的第一年，沈羡为我操办学业，又故意与我偶遇。
我想起了那一次我故意的接近和他故意的被勾引，有些想笑。
他还真是，对柳亭亭的一切都，甘之如饴，有点羡慕啊……
在大汉还想更进一步时，屋外的警笛声突然响起。
我知道，我的援兵到了，眼角处缓缓划过一滴泪水，我闭着眼睛，心里有丝释怀。
他慌张的想从我身上起来，口袋的那把刀合时宜的落了下来，刀尖朝上。
我有些欣慰的眯了眯眼，下一刻，强迫自己倒下，手腕刚好落在刀刃上，一片鲜红。
真红啊，比那天的血还要红，比柳亭亭的红裙子还要红。
我轻轻笑了笑。
「沈羡，再见。」
我的眼眸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沈羡十七岁那天。
柳亭亭笑眼弯弯的告诉我，她好像爱上沈羡了。
我有些错愕的点点头，说那真好啊。
我看着沈羡郑重的把那张照片洗出来，并在下面配字。
「一生挚爱。」
我知道，他的一生挚爱是柳亭亭，而不是我。
我能骗过所有人我不爱他，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那我愿意，为了他们的爱情，退出这一切。
7
再次醒来时，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毕竟我这样的人，应该不配上天堂。
没想到入眼却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我手指动了动，下一刻便被另一双手收紧。
我眨眨眼睛，看向一旁的人，沈羡。
「柳亭亭，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冲着他乖巧的笑笑，手指握紧他的手，无声安慰。
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摸着他嘴边的胡茬，有些心疼。
「怎么这么邋遢。」
我的声音沙哑，却让他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他拉过我的手一根一根吻过，好像在亲吻什么挚宝。
我被这样搞得有点羞耻，想拽出来，却被他通红的眼眶惊了心。
「沈羡，你怎么哭了。」
「亭亭，对不起，我等你好久了。」
他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么珍宝，我有些害羞，却还是问出了我的疑惑。
「楠楠呢。」
沈羡看着我，罕见的变得沉默，我好像能猜出什么，却还是不愿意戳破。
只是想着那个阴暗的小女孩，默默地掉眼泪。
「你听我说，你只是生病了。现在病好了，她自然就离开了。」
沈羡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他怕我伤心，于是拽着我的手一点点讲述我的病症，再三保证楠楠只是因为我病好了，所以才放心离开的。
我没有说话，我一直知道我有人格分裂症，却从未想过看医生消灭她。
因为那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何况，她嘴硬心软，总说一些夺舍的话，却一点也舍不得伤害我。
起初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她开始不再出现，我以为是我的病好了。
现在才明白，是因为她对沈羡的爱。
我有些难受，却还是学着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从沈羡口中知道了楠楠的伟大。
听了他的讲述才知道那一刀差点伤及动脉，不过只是差一点。
所幸我命大，虽然失血过多，但还是活了下来。
沈氏集团以沈老爷子为首的一众人都因为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而被判刑。
沈氏集团被沈羡公司低价收购，现在被运营的也算风生水起。
唯一的变故就是沈三月，她没有具体的犯罪，至今下落不明。
不过我看着沈羡躲闪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有追问。
沈羡在我出院后就想向我求婚，被我严词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沈羡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哪里像外面传的高冷总裁。
「你也说了本来就是夫妻，还有再办一次的必要吗？」
我一边敲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我是真的这样想的。
他却更委屈了。
「上次是刘楠楠，我想柳亭亭嫁给我。」
我有些想笑，不论是开始的柳亭亭还是后来的刘楠楠，不都是我吗。
不过一个是正面的我，一个是反面的我。
「不一样，在我心里，我始终欠柳亭亭一场盛大的婚礼。」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满足小少年的心愿也是一种幸福。
我们的婚礼办的很盛大，沈羡真的把他最好的都给我了。
铺满地的鲜花，被他亲手设计的婚纱与戒指，烈焰如火的红纱裙，在我曾经说过的最漂亮的洱海，给予了我一场难忘的婚礼。
所有人都说沈总终于追到了白月光，那个柳亭亭最终得偿夙愿，刘楠楠不过是替身而已。
只有沈羡，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其实我在骗你，骗你同意这一场婚礼。」
我诧异的挑眉，他却低头极致虔诚的吻上我的唇，分开之际，他郑重的拿起话筒说。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性格，也不是因为你的名字，更不是喜欢你漂亮的身姿，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
「my love.」
周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看向他，恰好发现他也在望向我。
我看着他笑，只是声音却带着哽咽。
「傻不傻啊。」
尾声
我这一生颠沛流离，我以为没人会是我的救赎，但我偏要张扬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愿意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告诉我，我是他的一生挚爱。
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怕，所以我愿意为了他放弃我的一切。
正如他为了我愿意放弃整个家族一样。
一生挚爱，不只是他，也是我的。
刘楠楠番外
我是刘楠楠，一个柳亭亭分裂出来保护她的第二人格。
我在她受委屈的时候分裂出来保护她，却没想到在她身体里待了那么多年。
我没想过我会爱上沈羡，可现实很骨感。
虽然我们归根结底是一个人，可我还是不想抢柳亭亭的男人，于是我遁了，没想到她就出了意外。
其实我说谎了，和沈羡的相遇，我想体验柳亭亭的人生是真，我想和沈羡在一起也不假。
我现在都消失了，就允许我有一点点私心吧。
不过，在我看到那张被他珍藏的照片时，和我每年听到的祝亭亭生日快乐的生日歌时，我觉得到时候了。
沈羡不会爱上我，他婚礼上的话也只是为了宽柳亭亭的心，他爱柳亭亭，只爱柳亭亭。
哪怕我们是一个身体，可他却唯爱那一个灵魂。
既然我偷走了柳亭亭的那几年人生，我愿意还她一辈子。
我并不确定我消失后她会不会回来，但是我想赌一把，我成功了。
那就祝他们幸福吧。
柳亭亭番外
那天是沈羡十八周岁成人礼，也是我们再次重逢的第二年。
楠楠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我很久了，我虽然孤独，却也逐渐习惯了有沈羡陪伴的生活。
我能看出这臭小子对我的依恋，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对他的感情。
毕竟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爱意，我只会热烈的发疯，何况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对这个沈家小少爷自然有点自卑。
别说我，遇见心爱的人总会觉得自卑的。
沈羡常常劝我换个风格，只穿红裙子虽然好看但是看多了会审美疲劳的。
我虽然撇撇嘴不认同，却还是想在他成人礼那天满足他一次。
哪怕不能在一起，也得让他一辈子忘不了我。
于是我特意攒钱买了一条漂亮且昂贵的纯白裙子，可惜的是我还没见到他就被沈老爷子
暗杀了。
我虽然从小撒泼打滚长大的，但是面对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我还是抵抗不过。
所以当他压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是绝望的。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永远也配不上沈羡了，楠楠的出现使我养成了随身带刀防身的习惯。
在他恶臭的嘴亲上我脖子的那一刻，我拿刀狠狠捅进了他的身体。
他反应过来后一下又一下用拳头击打我的头部，只是没几下自己就倒下了。
我整个头都是晕的，手里拿着刀，看着遍地的鲜血和我不在纯白的裙子。
「亭亭。」
是沈羡在叫，我抬起头，错愕的与他对视。
他眼里全是心疼，他一步步走近我，却被我拒绝。
我颤抖着嗓音，把刀横在胸前。
「沈羡，别过来。」
我在意识混沌的时候楠楠终于来了，我知道她对沈羡的感情，可我不想她受伤。
我撑着自己最后一点意识，让她远离沈羡。
我不希望她代替我活下去，我希望她为了自己而好好活下去。
沈羡番外
柳亭亭常说她缺爱，可我觉得我才是最缺爱的那一个。
所以遇到了如火的她，我便一刻也不想放手。
我生来就被当做沈家继承人培养，爷爷嫌弃我父亲因为爱情而变得心慈手软，于是利落的给他们两个制造意外。
我很小就成为了孤儿，爷爷对我很严厉，他希望我超越他又怕我超越他。
我在六岁那年终于受不住这种恶刑离家出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好像在六岁的年纪说相守一生太早，可我看着她喂我一口一口吃饭，告诉我我就是她的第一个好朋友时，我幼小的心却怦怦直跳。
只是那次的离家出走最终以我被逮回家告终，我失去了她，也失去了自由。
再相遇是我十六岁，如愿以偿成为了冷漠的沈家继承人，在那天我看到了柳亭亭被欺负。
她明明身子不停的抖可眼神却那样凶狠，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帮他收拾了那群混混，下定决心常伴她身侧。
只是，意外还是在我羽翼未丰时来临了。
我看着柳亭亭浑身鲜血地看着我，那双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凄凉。
我突然有点害怕，我想抱住她想给她说对不起，可她只是声音轻轻的，告诉我。
别过来，沈羡。
她因为被打伤了头部一直昏迷不醒，没想到再醒来她说自己是刘楠楠。
我听亭亭说过，她的第二人格。
但医生告诉我，只是头部受到剧烈击打后的应激反应。
我怕她受刺激，只能顺着她编织一些谎言。
在她的世界里，柳亭亭是本体，刘楠楠是她的第二人格。
她靠着刘楠楠的保护逃过了一劫又一劫。
可事实是没有。
她没有躲过六岁时隔壁老张的不轨，也没有躲过高中同学得知事情后的谩骂，更没有逃离我爷爷的报复。
于是她被迫缩在自己的壳子里，营造一种美好的假象。
我想，这样一辈子也好。
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不论是哪个她，我都能护她一辈子。
可她却突然有一天要和我离婚，我心里难受极了，却还是冰冷的告诉她不行。
我不敢放她离开，我怕她被伤害，我怕那些事实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我特意找人布局，那些人都是我雇来的演员。
沈家老爷子早在第一次伤害她时被我送了进去，她看到的不过都是我编织出来的梦境。
那把刀是假的，她在之前已经服用了药物，我只能靠此消灭她的梦魇。
但是看到她为了我舍身入局的那一幕，我上一个人坐在天台吹了一夜冷风。
是我太差劲了吗，才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可我还是不想放手，我想我中了一种名为柳亭亭的毒，看见她对我笑，我就想把一切都给她。
算了，沈家已经被我整垮了，我足够强大了，一定能够保护好她的。
她就活在自己的梦境里有什么不好，我永远是她梦境里的白马王子。
这次，我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