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业洵听罢眼中燃烧着烈火,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容扭曲狰狞。
他目光似剑,狠狠的刺向孟槿:“孟槿!我周业洵待你不薄!”
他语气讥讽:“一个瘸了腿的麻子?你竟然也能看得上?”
周业洵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滔天的怒意,几乎不顾一切要将孟槿的衣衫撕开:“你竟敢这么羞辱我!他碰了你哪里?说!”
孟槿死死的抓紧衣衫,一把推开了周业洵。
她神情绝望:“周业洵,我是你的妻子,你不信我吗?”
说完就看向了老太太:“母亲又是为何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也不信我?”
“我做了周家八年的当家主母,如今却被一个下人随意污蔑欺辱,不是我对不起周家,是周家对不起我!”
周承安猛然大喝:“你闭嘴!”
孟槿怔住:“安儿——”
“我以为母亲只是出身不好,却没想道母亲竟然这般令儿子恶心!我的母亲竟然是个这样堕落不堪的恶妇!”
孟槿一瞬间颓然的失了力气。
周老太太神情得意:“安儿,孟氏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周承安心中愤怒恶心交杂,如同被毒蛇缠绕,他梗着脖子开口:“有这样的恶妇做孙儿的母亲,孙儿深以为耻!祖母,孙儿不能徇私情,请祖母降罪吧!”
周业洵内心也后知后觉的觉得恶心,他嫌弃的抽回手,眼底的暴怒却没有消融,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只想将那恶心的男人杀之而后快!
他脸色阴沉浑身杀意,大步流星踏进了包房,却猛的脚步一顿!
房内炭火摇曳,温暖如春,一袭白衣长袍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缓缓摇着折扇,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身姿挺拔俊美无比,仿佛画中走来。
周业洵双眸猛的一缩!
这根本不是他们安排,孟槿竟然真的与人厮混!
他提起拳头就一拳砸下:“敢动我的人,我要你偿命!”
“住手!周业洵你敢——!”
孟槿一个箭步拦在那男人身前。
周业洵刚要说话,却听到一声轻笑:“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周业洵脚步一顿,心中觉察不对,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和困惑,紧握的拳头也不自觉的松开。
周老太太看到此人相貌分明不是刘生说的那样粗鄙,心中不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计较这些,得先将孟槿与人私通的罪名给安实了:“孟槿,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槿沉下脸色,冷声道:“若是与人讲上几句话就要被污私通,那妾身无话可说。”
周老太太让刘生上前:“刘生是我周家家仆,若不是你行为不检点,他又怎会污蔑你?”
刘生跪地:“小的亲眼看到二夫人与那人——”他话说到一半停顿一瞬,再开口就是:“方才俩人衣衫都脱光了,小的怎敢胡言?”
周围的人群看到房内男子怎样也不是那等粗鄙不堪的模样,不由纷纷疑惑。
此刻又见那周府下人说的斩钉截铁,纷纷面露鄙夷。
却见孟槿面对如此指责和羞辱,依然眼神清澈平静,细看之下,竟然还有一丝嘲讽。
“我孟槿自认清白,从未有过背叛之举。”
她清亮的嗓音穿透人群:“玲珑,出来吧。”
“是,夫人。”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个小丫鬟从屏风背后走出,瞬间睁大了眼睛。
“玩的这么花的吗?”
孟槿脸色微沉:“我与这位公子有要事相谈,若非今日我的丫鬟也在场,恐怕我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倒也想问问,母亲和夫君为何问都不问,就对我大肆污蔑,就连我衣衫整齐的站在你们面前也不相信。”
围观人群瞬间冷静了下来,怪异的目光看向周业洵母子。
“这样说来,这二娘子此行倒像是被人算计好的——”
“我就说嘛,谁家有此丑闻还如此大张旗鼓——”
“要我说呀,里面那位郎君倒是比二爷生的美。”
周老太太眼看人群风向逆转,急急的开口:“你们主仆二人真是好算计!”
她语气怪异:“若非洵儿坚信你的清白,在这金玉楼门口耽搁着不肯进来,我老婆子也不会被你贼喊捉贼!”
周老太太说完便挥手指向屋内的神情淡淡的男人:“你一个内宅妇人,与这样妖艳的男子有何要事相谈?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没有与此人私通?”
周老太太劈头盖脸好一顿冤枉。
孟槿嗤笑:“我今日若是冤枉母亲与人私通,母亲又如何证明你没有?”
“扑哧!”
人群中传来偷笑。
周老太太顿时捂着胸口差点没晕过去。
“好戏也看够了,孟娘子,未曾想你夫家竟是这副样子,周家甚是有趣——”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自进门起就沉默寡言的男人终于开口。
周业洵怒目而视,孟槿却俯首行了跪拜大礼:“妾身遭受家人污蔑是小事,却没想到竟然污了殿下的名声,恳请殿下降罪。”
人群陡然安静,莫秋声嘴角含笑:“无妨,拿下便是。丁一!”
窗外突然翻进来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周家一众人拿下。
几个女娘面露惊慌:“啊!二娘子!救命!”
周围人群纷纷后退逃窜,金玉楼外却齐刷刷冲进来一群带刀侍卫,将人群围剿了个水泄不通。
周业洵被死死压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看起来非常狼狈:“放肆!我周家乃是应县首富,你到底是谁?!”
压着周业洵的人提腿就给了一脚:“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当今三皇子?”
周业洵脸色突变,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恐。
怎么会是三皇子!
周家如今要争取的皇商之位走的正是三皇子的门路!
周业洵顿时浑身涌上一阵寒意。
他刚才做了什么?
周业洵想起方才自己和母亲对三皇子的连番侮辱,顿时浑身颤抖的匍匐在了地上。
“三......三皇子?”颤抖的声音从喉咙挤出,带着一丝绝望:“这......不可能,您怎么会是三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