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正是我的大学同学，朋友圈里得意地秀着和她的亲密照片，仿佛赢得了人生的最高奖赏。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老子终于赢得女神归，哈哈！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发凉，眼神冷了几分，把原本为她准备的鲜花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在他的动态下留言：回响你妈呢，敢不敢回头看看你爹？
01
女友下了飞机，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直接扑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人群中，她目光闪亮，眼里装满了那个男人，仿佛我只是空气般透明。
他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低头靠近，而她闭上双眼，满脸满足地迎上去。他们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拥吻，她那纤细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脖子。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愤怒、震惊和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将我击垮。
我一直盼着她回国，盼着我们的异地恋能熬出头。以为这段分离的日子结束后，她会给我一个拥抱，带着满满的爱意。然而等来的，竟是一记直戳心窝的嘲讽。
回想起昨天的聊天，她当时告诉我说航班临时改了，我甚至庆幸她是不是准备给我一个惊喜。想着她会偷偷现身，我特意订了她最爱的餐厅，准备了鲜花，甚至带上了求婚戒指。
可是现在，这个“惊喜”着实让我措手不及。
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牵着，走路时那摇曳的腰肢，姿态轻盈又自信，吸引了旁边许多男人的视线。那个男人举起手机，熟练地拍下了他们的合影。
从那个侧脸我已认出他是谁——刘晓明。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手机，打开他的朋友圈。在最新的动态里，他发布了一张牵手照，牵着的正是我女友那只我再熟悉不过的手，手腕上那串手链还是我送她的周年礼物。
文案刺得我眼睛发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老子终于赢得女神归，哈哈！
气得我胸口发闷，冷笑一声，将花直接塞进旁边的垃圾桶，飞快地在他的动态下留言：回响你妈呢，敢不敢回头看看你爹？
02
刘晓明，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平日沉默寡言，却热衷健身。朋友圈里全是露着腹肌的健身照。可惜家里条件一般，他的穿着打扮总有点不上档次。
我知道他情史丰富，几个女朋友都很快分手，仿佛爱情在他那里成了一场场未竟的比赛。
而我的女友，是系里出名的气质美女，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尤其小学起就学舞，柔韧和线条感让她成为校艺术节上的焦点。在那场表演后，无数男生追着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还记得那天的后台，刘晓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盯着女友的眼神像是见到了神明。他伸出手，语气中透出激动和崇拜：“女神你好，我是浩哥班上的同学，今晚你跳得真美。”
女友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没同他握手。事后，她还笑着调侃他，说他像个激动到发光的沸羊羊。
那些年，不知有多少男生像他这样不自量力，追求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孩，以为能撬走心中的女神。可我始终没觉得这种人会带来什么威胁，刘晓明在我眼里只是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无趣之人罢了。
可现在的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我错得离谱。她和他，究竟是何时开始联系的？
03
我和女友在一起多年，早已默认回国就结婚，连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这件事。
可谁能想到，像电影桥段般的荒唐情节竟真实发生在我身上。她，竟然背着我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这些年，我为她掏心掏肺，陪伴她完成学业，承担两地分隔的孤独，哪怕熬到心力交瘁也毫无怨言。可此刻的冲击太大了，这种背叛带来的愤怒和屈辱感几乎将我压垮，双腿发软，脚步虚浮。
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便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跟到了电梯门口。电梯前，她和刘晓明亲密地并肩而立，而我只能目睹这一切，像个被遗弃的旁观者。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几个大学同学在我的留言下纷纷回复：
怎么个事儿？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啊，自己被女人甩了，还在这儿当跳梁小丑？
你气也没用，恋爱讲究门当户对，怎么说，咱浩哥你跟哲远哥比不了。
诶，这不是李浩宇吗？我记得你以前大学还挺老实的吧？瞧你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啊，骂起人真不留情面。
我冷笑一声，这些人不过是大学时的泛泛之交，平日里连说话的交情都没有，难得看到我失态的样子，竟然一群人跟着起哄。因为共同的好友，这些人能看到我的回复，看来在他们眼里，我失去女友就成了一个活该被笑的“绿帽男”。
可奇怪的是，我记得他们以前和刘晓明也没什么关系啊。
带着满腔怒意，我手指飞快地划过刘晓明的朋友圈动态。最近的几条动态格外刺眼：豪车、豪宅、雪茄名酒，配文内容更是处处透露着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些，他显然不是以前的那个寒酸同学，连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好友也开始对他俯首帖耳。可不知为何，那豪宅的陈设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就在我陷入思索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浩……李浩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了愣，抬头望去，只见女友满脸错愕地盯着我，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她的眼神闪烁，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仿佛被我撞破了秘密。
而刘晓明则不屑地扬起嘴角，嘴角挂着一抹嘲弄。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呵，回头了啊。怎么，这儿竟然有只冒着绿光的王八呢？”
04
下一秒，刘晓明拉着张栀朝我走近，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他那硕大的金表，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哎呀，不好意思，差点没认出来，原来是老同学啊，好久不见啊。”
我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低沉而冰冷：“滚。”
我的目光随即落在张栀身上，那一瞬间，我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一丝犹豫或愧疚，哪怕一点点也好。可她只是略带不安地看了眼刘晓明，随后深呼吸，眼神冷淡地开口：
“其实……我怕伤害到你，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她的声音平静而疏离，仿佛在讲述一段无关紧要的旧事，“你我并不合适，既然今天被你撞见了，就索性把话说开吧。李浩宇，我们早就该结束了。”
我的心仿佛有东西狠狠地坠落下去，带着沉重的钝痛，但我却轻轻笑了笑，神情自嘲：“张栀，你变了，我也认了。”
那种无奈、愤怒、不甘，刹那间如潮水般退去。我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那个我曾经倾注一切的人，原来只是个我根本不熟悉的陌生人。幸好，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一切，免得继续执迷不悟。
“不过，张栀，”我淡淡地说，语气却无比清晰，“这些年你在国外留学，我给你交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替你妈给的手术费……”
我一点一点列出所有的账目，字字清晰。
张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冷笑一声：“李浩宇，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分手了还想讹我一笔？你真恶心。”
05
她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可笑。每年在她身上花了至少二十万，而她现在竟把我当作一个随手可丢的饭票。这笔钱我若不追讨回来，怕是以后想起她都会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
刘晓明在旁边冷笑，带着嘲讽的语气，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李浩宇，你毕业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混出个人样，怎么，现在还欺负上女人了？我听说你创业赔光了父母的钱，啧啧——不是每头猪都能起飞的啊。”
他得意洋洋地摘下手腕上的劳力士，伸到我面前晃了晃：“你认识这牌子吧，十八万呢。”
张栀急忙抓住他递过来的手腕，满脸嫌恶地摇头：“别给他，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这些年我不欠他什么。”
刘晓明听完，哈哈一笑，手表又重新戴回手腕上，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给他看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呵呵，他自以为装得滴水不漏。说实话，这劳力士在我眼里真算不上什么大场面。公司年中庆功宴的时候，几块几十万的手表都是作为奖品送出去的。此刻，他却像炫耀宝贝一样放在我面前，试图通过这种低级手段给我“上课”。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接话。张栀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明显的厌恶，像是对我的沉默极其不耐烦。而刘晓明得意地拿起手机，几下操作后，把我拉进了一个老同学群，然后故意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好巧不巧，遇到个老同学，今晚给张栀的接风宴，大家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发完这条消息，他看了我一眼，继续炫耀：“我保时捷停在车库，今晚都是些老同学，不如大家一起喝几杯？”
我当然明白他的用意，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让我当众出丑，让我在一群同学面前失去最后的体面。
张栀显然不太情愿，微微皱眉：“哲远，真没必要叫他了吧？”
我淡淡一笑：“不，这接风宴，我正好也可以当众把账和张栀算清楚了。”
刘晓明咧嘴一笑，似乎终于如愿以偿。他带我来到车库，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按下按钮，保时捷的车灯闪了起来。他眼里带着不屑，以为我在目瞪口呆地羡慕，脸上的得意越发明显：
“对了，跑车是双开门的，你还是自己打车吧，地址我发你微信上了。”
我盯着他的车，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暗暗冷笑。这车竟是老款改装的新款，在我看来不过是徒有其表。
06
张栀慢了一步跟在我后面，语气中透着些许疲惫：“李浩宇，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你去了也是自讨没趣。算了，我转钱给你打车，赶紧走吧。”
她一副替我考虑的模样，竟让我觉得恶心透顶。
我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真没打算还我钱了。既然如此，我倒更想看看刘晓明到底哪里好，让你这么义无反顾。”
张栀咬了咬嘴唇，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冷冷道：“是我错了，真该早点跟你提分手。”话音未落，她便头也不回地坐进了跑车，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甩开我。
随着刘晓明猛踩油门，轰鸣声在车库回荡。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随后掏出自己的车钥匙，轻轻按下，角落里一辆崭新的紫色法拉利应声亮起。那是张栀最喜欢的颜色，车牌号更是她的首字母和生日。车里满满当当地摆放着为她准备的礼物，甚至还有一枚我精心挑选、价值百万的求婚钻戒。
好险，差一点就要赔上这一切了。
07
手机屏幕亮起，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弹出了一连串不堪入目的消息：
哲远哥你也太大度了，谁会吃饭还请前任啊？
我真厌蠢症犯了，他该不是想借着林小仙女这条线让哲远给他的破公司投资吧？
呵，他真敢来我都要笑掉大牙。
这些话倒让我忍不住嗤笑。确实，去年年底我的公司经历过一次破产，那段时间我确实很颓废。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紧牙关帮张栀交完了最后的学费。后来，为了再搏一把，我狠下心卖掉父母留给我的房子重新创业。
经历过失败后，我学会了稳扎稳打，也赶上了新媒体的风口。不到半年，我签下的直播艺人已实现了数千万的盈利。正值双十一，公司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我几乎都要挤出二十五个小时去处理合作和策划。这段时间的我，早已和他们印象中的“失败者”不再一样。
而这些人，依旧活在过去的刻板印象里，以为我是那个破产落魄的穷小子。
原本我计划低调回来给张栀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多亏了刘晓明的出现，让我及时止损，也让我清醒地看清了张栀的真面目。只是，心底那丝寒意却依旧未散。
到了餐厅，他们早已开吃，刘晓明一边聊着天，一边朝门口张望，似乎在等我现身。见我进门，他立刻站起身，声音中满是戏谑：“哟，张总来了！服务员，给他加张塑料板凳放我旁边！”
08
十几双眼睛在包厢里盯着我，有人好奇，有人鄙夷，还有人带着满脸戏谑。
刘晓明咧开嘴笑着，龇牙咧嘴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满是嘲讽地说道：“咱们张总百忙之中抽空来吃个饭，大家热情一点啊！”
众人交头接耳，有的看看张栀，有的看看我，眼神中透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班长站起来，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说道：“李浩宇，真是好久不见啊！今天这顿可是哲远请客给林女神接风的，你也是来祝福他们的？”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晓明便抢先一步，阴阳怪气地笑道：“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他啊，是来找我们林女神讨要分手费的，硬要把恋爱时的开销算得一清二楚呢！”
张栀的脸刷地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李浩宇，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吗？之前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她这一委屈，包厢里的其他人立刻群情激愤。
班长冷笑一声：“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当年多么风光的人，现在居然成了个吃软饭的主儿。”
其他人纷纷附和，几乎一齐开口数落我：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心眼儿，真是大开眼界！”
“林女神擦亮眼睛及时止损了，否则岂不是要被这渣男误一生！”
“李浩宇，你不是破产了吗？人家甩了你也是正常，早点找个送外卖的活儿，自己还债去吧。”
“对，门在那儿，赶紧出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
刘晓明站在我身边，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忍不住笑得不能自持：“好了，好了，大家别说了，人家打车过来挺辛苦的，让他吃饱了再走吧。来来来，坐下，瞧瞧这大龙虾，平时可吃不到吧？”
我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该轮到我说了吧。”
09
他们的讽刺对我毫无影响。经历过创业的失败和重生，我早已明白，情绪稳定才是真正的强者。我在公司开会时常说，红人越红，黑粉越多，什么难听话都会蹦出来，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我微微一笑，说道：“首先，恭喜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刘晓明，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一直让我出钱养着？你们好上的时候，不觉得该提前通知我一声吗？”
说着，我从手机里截出几张这几天和张栀的聊天记录，一张张发到群里，记录里甚至还有几句她发给我的暧昧话语。
包厢里的同学纷纷拿起手机查看聊天记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张栀见状，一下子站起来，眼眶微红，颤抖着喊道：“李浩宇，够了！别再羞辱我了，算我求你。我一直没提分手，耐着性子回复你的消息，就是怕在你失败的生活里再添新的打击。”
“哦？”我慢悠悠地问道，“那这句‘回国了想和我一起洗澡’，也是出于同情吗？”
刘晓明的笑意瞬间收敛，脸色变得阴沉。他冷冷地开口道：“你还真是贱啊，居然把聊天记录也放出来。你解释一下这些对话里说给她买法拉利、买静海苑别墅的事，难道不是在画大饼哄她开心？”
他这句话倒真说中了部分真相。于是，我耸了耸肩，淡淡地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音一落，整个餐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再次把目光投向我，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10
沉寂几秒后，刘晓明忽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讥笑不止，似乎把我的话当作了天大的笑话。
“你真有那么多钱，还会追到这里找张栀要分手费吗？”刘晓明讽刺地问道。
我微微点头：“是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还是那句话，你们要在一起我无所谓，但你们开房的钱总不该是我出的。”
张栀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整个女神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崩塌殆尽。刘晓明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但他眼中并没有一丝对张栀的怜惜，反而带着几分不耐烦。他显然只是为了满足某种心里多年的遗憾，这种爱，浅薄得令人可笑。
班长这时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哲远，这事儿确实是你们俩做得不对，既然早就在一起了，就不该蒙在李浩宇的头上。”
我冷冷一笑，正要拿出手机问张栀是要支付宝还是微信。班长忽然倒了一杯酒递给我，苦笑着说道：“李浩宇，大家也都老同学一场，毕竟是过去的感情了，赔了钱就算了，喝个酒，和气散场，这事也别弄得太僵。”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理所当然地劝我，仿佛我的付出和委屈本该被轻轻抹去。
我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你脑子没问题吧？张栀在出轨期间花的我的钱，换你能咽得下这口气，还笑着祝他们幸福？”
11
班长一时语塞，被我呛得没了话，旁边的同学也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班长便灰溜溜地坐下了。这事儿他们确实没什么理可讲，归根结底，就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而已。
在我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刘晓明虽然脸色难看，却依然强撑着冷静。我忽然想到他那块近二十万的劳力士，不禁暗自怀疑是不是假货。再想到他朋友圈里那些炫耀的豪宅照片，我心头疑虑渐渐浮起。
张栀强忍泪水，语气冰冷：“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意，我这月刚和哲远在一起，之前那两万块就还你。”说着，她拿起手机，几下操作后给我转了账。
刘晓明在一旁，见张栀转账，阴阳怪气地挖苦道：“怎么，破产欠了别人多少钱？现在连两万块都得找前女友要了？”
我看了看到账的消息，转而直视刘晓明，语气森然：“你既然自称是个男人，为什么不敢大大方方承认跟张栀的关系？你这几十万的手表，怎么到头来却连替她出点钱都不舍得？”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他怒目圆睁，冲我吼道：“李浩宇，你别这么不要脸！今天看在张栀的面子上才让你来的，要不是她怕你有抑郁症、怕刺激到你，早就让你滚了！”
抑郁症？我心中冷笑，自己天天忙着公司事务，收入稳定，六位数的进账从未间断，我哪里有半分抑郁的样子？
12
接下来，包厢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微妙。刘晓明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再是温和，而是掺杂着几分不耐和恼怒。周围的老同学们似乎捕捉到了这一变化，纷纷转而开始劝我：“得了，别闹了，差不多就行了吧。”他们的劝说里带着些许敷衍，仿佛只是为了平息刘晓明的不悦，而不是因为真心为我着想。
就在此时，包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经过，其中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忽然停下脚步，冲着包厢里打趣道：
“哟，张总，您躲这儿呢？别忘了这个月给我卡上打钱啊！”
她的语调轻快带笑，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她走后，包厢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怪异的沉默，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低笑声。
刘晓明轻蔑地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呵，还真是沾上了债主啊。李浩宇，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连吃顿饭都能被追债？得了，要不我们这些老同学每人给你凑个五十块，你拿着钱赶紧走吧。一个大男人，混成这样，也不嫌丢脸。”
我没有立即反驳，只是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刚才路过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我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最近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上火得一塌糊涂，以一身古风红妆吸粉无数。她平时就喜欢跟我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谁知道这群人却误以为她是我的债主。
眼见他们误会得这么离谱，我倒也懒得解释。更何况，这个时候，我已经隐约明白了刘晓明那身行头的“玄机”。
13
我缓缓掏出手机，略带玩味地按下了拨号键。包厢里的人立即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他们大概以为，我又要上演一场自导自演的“装腔作势”。
“喂，张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
我笑了笑：“之前说好的那笔收购，安排一下。我待会儿发个定位，你直接过来吧。”
对方听完立刻变得激动：“好嘞，张总，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我扫了一眼四周。那一个个冷嘲热讽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剥得体无完肤。班长这时故作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用脚趾抠地的尴尬模样却是演得十足：
“哎呀，我替你尴尬得想钻地洞啊！不就五十块钱的事儿吗？要不我先给你转了，别整那些虚的了。”
他的话音一落，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刘晓明更加得意，双眼微眯，嘴角噙着嘲讽：“你这电话打得倒挺像回事，可惜啊，真没人信。自娱自乐挺好玩儿的，要不干脆给自己鼓鼓掌？”
他说着，手却毫不客气地揽上了张栀的肩膀。张栀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但随即默默端起酒杯，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仿佛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班长干脆地把手机屏幕凑到我面前，笑得越发猖狂：“你瞧瞧，班级群里大家都挺热心的嘛，各种‘爱心捐款’都给你打过来了。哦，还有人说不熟，不帮，哈哈！”
这时，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同学站出来，语气故作关切：“浩宇，我们小区的门卫室最近在招保安，你这形象还不错，应该能讨女业主们喜欢。工资四千五呢，还包吃包住，不妨考虑一下呀，哈哈哈……”
这话一出，周围再次掀起一阵哄堂大笑。他们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开始炫耀各自的人脉和资源。一个接一个地吹嘘自己曾与某位名人吃过饭、谈过生意，最终话题还是落到了刘晓明身上。
“不过说实话啊，我们这些人混得再好，也不如哲远哥牛逼。他可是开着保时捷、住着大别墅的富一代，妥妥的人生赢家啊！”他们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谄媚，仿佛只要搭上刘晓明，就能分到一杯羹。
而我，只是淡淡地笑着，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到来。今晚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14
“嗐，大家别抬举我了，”刘晓明一边摆手，一边微微笑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不过是挣了点小钱而已，刚好打算带张栀去海岛玩几天，换换心情。”
他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奉承的声音，仿佛这些人只要能多拍几句马屁，就能沾上刘晓明的富贵。刘晓明的眼神不时飘向我，炫耀之意不加掩饰，脸上笑得愈发灿烂。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服务员探头进来，恭敬地说道：“您好，五瓶飞天茅台到了，现在需要为您打开吗？”
包厢里顿时沸腾了，众人惊呼连连，纷纷称赞刘晓明出手大方。这时候，刘晓明微微一愣，挑了挑眉：“这……这茅台是？”
服务员微笑着解释道：“这是隔壁包厢的客人送的，祝各位喝得尽兴。”
班长兴奋地接过茅台，满脸羡慕地说：“哲远哥，今天真是沾了你的光啊！这茅台我盼了好久了，天天预约都抢不到。”
刘晓明摆摆手，故作大方地说道：“嗐，不就是几瓶酒吗，想喝尽管喝，不够我再让服务员加几瓶。”他随即扫了我一眼，语气轻蔑，“你在那儿杵着干嘛呢？拿了钱就赶紧走，难不成还想蹭两口茅台？”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门忽然再次打开，刚才戴帽子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酒杯，脸上微微泛红，显然是已经喝了几杯的模样。
“张总呢？酒都给你送了，不陪我喝两杯？”她大大咧咧地开口，眼中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意。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错愕的目光看着我。
班长手里的茅台瓶子微微一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美女，这酒是你送给李浩宇的？”
女人挠了挠头，毫不客气地反问：“那不然呢？不是送给我老板的，还能是给你这个地中海的？”
说着，她嫌帽子遮住了视线，随手将帽子摘了下来。
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她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愈发显得明艳动人。
包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桌上一位沉默的男同学忽然尖叫起来：“你是……变装女神小希同学？！我……我是你的粉丝啊！”
15
小希眨了眨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包厢里的人，随即转头问我：“张总，他们都是谁啊？”
刘晓明见状，赶紧站起身，梳理了一下头发，笑得谄媚地凑上前：“小希女神！您认识我吗？我也在平台上有些粉丝，我的ID是……”
小希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兴高采烈地拉住我的手，仿佛发现了救星一样：“张总，这儿挤得慌，不如去我那边包厢坐吧，我正好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您聊聊。”
刘晓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眼看着小希要把我拉走，忍不住伸手拦住我们，语气阴沉：“小希女神，你认识他？你可要小心啊，这人公司早就破产了，到处借钱还债。喏，看到没，那是他前女友，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找她借钱，这人，坏透了！”
小希愣了一下，转头看看我，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张栀。我平静地耸耸肩，淡淡地说：“嗯，我刚下飞机就碰到她和他在一起，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小希听完后，似乎全明白了，她端着酒杯，几步走到张栀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张栀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低声道：“我看过你的视频……”
小希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酒泼了出去，直击张栀的脸：“长成这样还好意思装腔作势？说话茶里茶气的，真不愧是破鞋配废人。谈恋爱，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吧，你和我老板，差得远了去了。”
整个包厢里的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个个呆若木鸡，连动都不敢动。小希转身拍拍我的肩膀，调皮地笑道：“老板，别难过啊，公司里那么多漂亮小姐姐，谁都比这货强。”
她回头对服务员扬了扬手：“这桌记在我账上。”然后转身一蹦一跳地走回了自己的包厢，留下满屋目瞪口呆的老同学。
刘晓明怔怔地看着小希的背影，愣了片刻后，强作镇定地安慰张栀：“小栀，没事儿啊，不哭，咱们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他随即把目光转向我，冷笑道：“李浩宇，你的那些事大家心里清楚，小希女神帮你说话，八成是你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吧？”
其他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刘晓明说得有几分道理，纷纷附和起来。
班长甚至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地走向我：“啧，你还是赶紧把张栀的两万块还回去吧，你这种人，真不是东西！”
16
小希泼张栀酒，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回想起过去，小希在还没有成名时就知道我和张栀的事情。 那会儿我正陷入破产的困境，欠了不少债，四处筹钱。
为了能每月准时把生活费汇给张栀，我甚至夜里出去兼职跑代驾。
小希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心，总是劝我收下她的帮助。
她主动提出转给我两万块应急，说是临时救急。
我没答应。我知道，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到这个陌生城市打拼，能攒下这两万已经很不容易了。
后来，为了支撑张栀的生活和公司运转，我咬牙卖了婚房，孤注一掷。
那时候，小希不但没有半句责备，反而坚定地站在我身后，鼓励我勇敢往前冲。
公司在低谷期，艰难时，她从未萌生跳槽的念头。
她明白我们这行有多辛苦，也甘愿和我们一起熬通宵。
为了拍出十几秒的完美视频，团队试了上百个版本，她和大家一样，从不抱怨。
那段时间，张栀在国外，公寓租金要缴，她的母亲也因病需做手术。
张栀的母亲找到我，拜托我千万别告诉张栀，怕她担心分心。
我咬着牙四处奔波，准备再贷一笔款。
毕竟公司还在起步阶段，需要大量投入来买流量。
小希这次依旧仗义，她主动掏出好几万，坚定地说： “谁没个难处？她快回国了，等你们结了婚，这些都是你们之间的心结，现在不尽早解决，将来后悔就晚了。”
我心里感激万分。正是小希这个“局外人”，最能看清我对张栀的真心。
17
张栀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苍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些许陌生的愤怒：“李浩宇，你不就是想看我出糗吗？
现在如你所愿了吧，满意了吗？”
她那冷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可我勉强压住情绪，平静说道：“别急，还有好戏呢。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我看了看时间，心里清楚，差不多该来了。
这时，班长摊开手，忍不住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大家伙看见了吧，这不就是个欠债不还的老赖吗？
自己被甩了，跑来发什么疯，把我们好好的接风宴搞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晦气！” 刘晓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把我拉到一旁，贼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李浩宇，你和小希真认识啊？！你知道她有多少粉丝吗？只要随便合拍个视频，我那账号流量简直要爆了。”
他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凑近我耳边说，“这样，你把小希介绍给我，我把张栀还给你。其实啊，她心里可能还有你呢。”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阵怒火升腾。我曾经视若珍宝的女友，居然在他嘴里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
张栀，原来你留学一趟，不仅眼瞎，还被蒙了心智。
“什么？为了认识小希，你竟然愿意把张栀让给我？刘晓明，你把她当什么了？” 我高声喊出这话，声音震彻整个包间。
刘晓明吓得脸色一变，尴尬地摆摆手，辩解道：“你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心劝你吗，你倒认真了？”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算了吧，哲远哥，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和这种人一起吃饭真是大煞风景。”
18
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刘晓明看到他，瞬间慌了，结结巴巴地喊道：“王……王总，您怎么也来了？”
王总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径直走到我面前，满脸堆笑地向我伸出手：“张总，能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啊。”
包厢里的人都愣住了，空气瞬间凝固。 我淡淡地挥了挥手，“都坐下吧。王总今天来，是我特地邀请的，给大家上一课——直播是怎么包装人设的。”
王总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刘晓明身上，疑惑地看向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他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哦，他啊，只是我公司旗下的一个边缘小主播而已。”他冷笑一声，悠悠说道，“要装，是我们这行的必修课。你们别看他那些豪宅、豪车的照片，那都是我的资产，借他用来吸引粉丝而已。有些女人就喜欢看这些。”
王总摇头叹道，“不过，这行还是能赚点，一天流量好时能挣几千吧，就是得肯出力，跳跳舞什么的。你们有想进这行的吗？不过啊，形象不行的得花几万先去植发，毕竟，吃播仆人也得有点样子吧。哦，对了，拍马屁的功夫要练好，这是热门技术活呢。” 包厢里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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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一通话，王总把大家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嘴里那些话，听上去荒唐得很，却好像也透着几分道理，仿佛只要有张脸，会说话，钱就能轻轻松松地赚到。
大家一边皱眉一边认真听着，不时还有人举手提问，表情隐约透露出一丝对财富的渴望。毕竟，挣钱嘛，不寒碜。
刘晓明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几乎黑得发紫。
要不是我正好在门口守着，恐怕他早就想爬出去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了。
张栀低垂着头，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紧绷的姿态透出几分压抑的情绪。
王总边吃边唠，手中夹起一双干净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要说现在势头最猛的几个啊，什么游戏主播团仔、西蒙娜宝宝、小希同学，都是一家公司的。至于这公司老板是谁，你们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说完，他抬头扫了我一眼。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我，原本疑惑的神情瞬间变成了震惊，个个张大嘴巴，仿佛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
刘晓明的脸虽然已经黑成锅底，但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嘴硬道：“看他干什么啊？你们不会真以为公司老板是李浩宇吧？想多了吧？”
20 我淡淡一笑，没打算解释什么，眼神平静而淡然。 我只是让他们明白，刘晓明不过是个一贯爱装腔作势的角色罢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感觉到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班长神情激动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和不安：“王总，您刚才说的那些网红……该不会都是李浩宇公司的吧？”
房间瞬间安静得出奇，仿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静得仿佛能听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王总微微一笑，歪了歪脑袋，吐出一口烟圈，懒洋洋地说道：“不然呢？张总可是我们这一行的璀璨新星，策划手段高明得很啊。”
班长的手一抖，松开了我，连连后退了几步，脸色从震惊到失望，再从失望到仿佛被打击了一般无措：“他？我……我还……”
刘晓明则扶着门框，目光狐疑而愤懑地望着我，嘴里嘟囔着：“不……不可能！王总，别开这种玩笑了，他才多大啊……你肯定认错人了！李浩宇是我同班同学，绝不可能……”
王总却仿佛没看到他的困惑，微微弯腰，恭敬地举起酒杯，谦卑地朝我敬了一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张总，您真是慧眼独具啊。”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对了，最近还听说传闻您女朋友回国了，您不是打算准备一枚百万钻戒求婚吗？好事将近，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我接过酒，轻抿一口，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依旧低头不语的张栀，平静地答道：“事业刚刚起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还是打算先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吧。” 我顿了顿，微微朝王总点头，“今天谢谢您特意过来走这一趟，改天公司再见吧。”
王总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包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急忙站起身来，纷纷谦让着，想把自己座位让给我。
几个老同学面色尴尬，脸红得像猪肝似的，努力挤出笑容，语气中满是阿谀之意：“浩宇啊，你真是从学校起就总爱给我们惊喜，没想到如今还真是青出于蓝，在哪里都能发光，年纪轻轻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居然还这么低调，真是青年俊杰啊。”
马屁声此起彼伏，热闹不已。
我懒得与这群势利眼周旋，只淡淡地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继续吃喝，至于寒暄的话，往后再说便是。正打算离开，班长却脸色激动地叫住我：“张……张总，您看王总说我这马屁精相，直播能火？要不我明天就去植发？”
我还未开口，张栀终于站了起来。她眼眶红得透亮，嘴唇紧抿，脸色惨白，毫不犹豫地牵起刘晓明的手，打算一刻也不多留地离开。
这似乎是她最后能想到的、唯一带着几分体面离开的方式。
然而，刘晓明却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脸上浮现出几分谄媚的笑意，几步凑到我面前，讨好地说：“浩宇哥，你们公司还缺人不？我这腹肌可是练得倍儿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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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刘晓明啊，想也知道他不会再留在这个圈子里了，哪里还能待得下去？在网上看似风光无两的形象，不过都是粉丝们的追捧堆出来的虚幻。
人啊，终究得懂得感恩。
现实里把自己捧得太高，终究要摔得更狠。
我走出餐厅时，四处一扫，张栀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几乎站不稳地跑出门时，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拦住。
等我走到露天停车场时，才发现法拉利边蹲着个女人，正失控地哭着。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哽咽得泣不成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正要擦肩而过，她忽然抬起头。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在夜色下更显得苍白而无助，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浩宇，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告诉过她吗？我明明说了，可她总觉得我在画饼，觉得那不过是哄她开心的谎话。
我知道，她从来没真正相信过我能做到这些，心里更多的是那种不甘：“你明明这么爱我，那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看着刘晓明骗我？”
我手握着车门，停顿了一下，终于淡淡地回道：“我是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心，才拖了这么久没有挑明。但这些年，咱俩异地，心也早就越来越远。其实，我和你根本不合适。既然今天发生了这些事，那就索性把话说开了吧。张栀，爱过你，但现在，我只觉得厌恶。”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我看了看，终究没多停留。关上车门前，我深感晦气地将车牌取下，丢进边上的垃圾桶，随手叫了辆拖车把法拉利拉走。
然后我掏出手机，叫了个车。红灯时，我随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张栀的身影模糊不清，似乎在垃圾桶旁蹲下，翻找着什么。没多久，她竟从垃圾桶里翻出车牌，抱在怀里，又一脸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我视线转回手机，滑开日程安排表。看着那一堆工作的行程单，我冷笑了一声。没了求婚、没了婚礼计划，似乎突然多了不少空闲时间。
也好，正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地方放松一番了。
我轻松地勾了勾嘴角，心里默默想着：最好是有沙滩、海浪，还有那些阳光下的迷人辣妹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