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没有妈妈在的日子里，我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快活了。
我再也不用担心一天三顿饿肚子等吃的。
也不用再听妈妈那些歪理，嫌弃别人这干不好那干不好。
本以为能在医院好好养病，没曾想，妈妈又整幺蛾子。
我哼着小曲，摸着手机，却不小心点进一个现场直播间，
待看清楚上面的人，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妈妈么？
只见她拿着个煤油桶从头淋到了脚，还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恶狠狠地看向所有人。
“好啊，你们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居然抢我的活，你们就是嫉妒我容不下我，对不对！”
“素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批急活对方要得紧，你家里又有事，我们这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厂长急得不行，从头到尾又解释了一遍，连嘴唇都裂开个血口子，看来之前肯定磨破了嘴皮子。
可妈妈却不信，摇晃着打火机凑到了他面前。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既然那么急，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自己的活肯定比别人更了解，就算加班我也能加得出来！”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倒不是因为妈妈说的对，而是之前遇到过急活，厂长连夜把人给叫了过去。
妈妈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天亮之前肯定能完成，结果第二天只完成了一半。
妈妈不仅不承认错误，还说自己差点工伤猝死，要让厂子赔偿。
这事我和爸爸私底下赔礼道歉，把厂子里的损失都给补上了，厂长才没和妈妈计较。
没想到妈妈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见大家不说话，妈妈以为戳中了他们的软肋，更加得意忘形。
“这事厂长你得写封道歉信贴在厂子里，还得把那些急活的补贴都算给我。”
这一下，周遭的人都不淡定了，纷纷开始吐槽。
“李素芬，你平常里做坏了多少零件，要不是我们给你擦屁股，你的工资早就扣完了。”
“就是，自己是个半吊子不说，还老是指导别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一口唾沫一口钉，差点把妈妈给砸死。
果然，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着牙齿气得直发抖。
“好啊，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了，是吧，行，今天我就以死自证清白！”
说罢，开始按动打火机。
吓得众人连连惊叫，此时厂长离得最近，一个箭步上前去抢，却被妈妈侧身闪过。
我也吓得捂住了嘴，只见妈妈手里的打火机按动了一下。
“卡擦”居然没打着，妈妈不甘心地再次按动。
这一次，厂长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想夺下来。
没曾想，妈妈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胳膊上，疼得厂长直叫唤。
这时候，几个胆子大的员工也凑了过去，想抓住妈妈。
没想到妈妈身上爆发力极强，又是打拳，又是踢腿，几个人都被折腾得很惨。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今天我要和厂子一起烧了，你们别拦着我。”
“砰——”的一记闷响。
妈妈整个人蔫了下去，手上的打火机也滚落在了地上。
只见爸爸扔掉手里的石块，啐了口唾沫。
“作死就作死，干嘛还拉人陪葬！”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松了几分。
真的好险，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看来还是得把妈妈看牢，免得她出去惹是生非，连累全家。
4
妈妈住在了我隔壁，爸爸天天守着她，生怕她再次想不开。
可出乎意料，妈妈醒来后，彷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满德，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那一石头彻底把我敲晕了，之前是我对你们太过苛刻，以后我不会了。”
“素芬，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爸爸和我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妈妈这德性，我们劝了那么多次，她都不觉得有问题，还骂我们不知好歹。
妈妈也没有急着辩解，只是笑着说那就看她表现。
爸爸打算烧饭给她吃，她却说医院可以订餐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还当着我们的面，把整碗都吃了个底朝天。
我们面面相觑，要知道，之前所有的外卖没一个合她口味的，还被她批评得体无完肤，说宁愿饿死也不吃。
再就是她还主动跑到我主治医师那里赔礼道歉，说上次自己就是太着急了，心情不好。
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但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医院住了几天，做完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事情可以出院了。
可妈妈却说再多住几天，也好方便照顾我，还让爸爸先回去。
爸爸这几天医院公司来回跑，早就累得不行，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但爸爸离开的第一天，我就发现妈妈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我腿脚不方便，只能花了点钱找了个护工帮忙跟着。
护工告诉我，妈妈每天都跑回厂子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但是至于干什么，不清楚。
而且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炸天的消息。
说是妈妈所在的工厂丢了个大单子，大家伙辛苦干了三个月白干不说，还害得厂子里损失严重。
按理说厂子效益不好，也会连累到妈妈。
但她似乎心情特别好，还时不时地笑出声来。
我一个没忍住，旁敲侧击地问她开心什么。
没想到，她居然说了实话，说是自己举报厂子里偷工减料，掺杂残次品，结果甲方一听，当即拍板不予合作。
我一听，整个人都震惊了。
“妈，你知不知道这是诽谤，可是要坐牢的！”
“我又没说错，事实就是这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好怕的！”
话音刚落，只见厂长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了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纸直接甩到了妈妈面前。
妈妈捡起来一看顿时傻了眼。
“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厂子好，你给我弄一律师函干什么！”
“李素芬，你知不知，你这么做毁的可是厂子的声誉，其他合作方听到我们厂子里有员工自爆产品有问题，都不和我们合作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厂长气愤地指着妈妈质问。
可妈妈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拿出她的那套理论辩解。
“厂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生产的产品里确实是有残次品，这个是我蹲点好几天查出来的，还有那个材料，你们确实也没有按照标准比例进行调配！”
“你啊你，自作聪明，自己看看吧。”
厂长又拿出一份报告甩在了她面前。
我凑过去一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原来厂子里用了最新研发的技术节约了成功提高了产量和效率，至于那个残次品虽然比之前多了点，但也是严格控制在规定范围内的。
而甲方却是故意想压价，所以借着妈妈的揭发故意给厂子泼脏水。
妈妈没想到自己的自以为是给厂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妈妈该深刻检讨挽回损失。
可她却把脸一横，将手上的纸扔在了地上。
“想告就去告吧，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厂长你，肚子没多少墨水，把厂子拖垮了，还怨上别人了。”
“你，你……”
厂长看着妈妈那嚣张的模样，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这时，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是谁，是谁报的警？”
我举手：“是我，我妈诽谤工厂，又把厂长气晕了，你们快把她抓走！”
5
妈妈一听，旋即扬起手要打我，却被我抓住手腕。
“好你个张倩倩，竟然和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妈，你醒醒吧，你总是埋怨别人插手你的事情，到头来坏事的却是你自己，做错事就得认，别执迷不悟了！”
“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看我不顺眼是吧，行，今天我就成全你们！”
说罢，妈妈一头朝着阳台冲去，一旁的警察眼疾手快，冲过去拽她，却被她扯住。
她用力地推搡了警察一把，却没想到脚底一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摔去。
“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再也没人能拦得住她跳楼的脚步。
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医生说她没有我那么幸运，摔破了脑袋，手脚也断了，怕是要在床上待很久。
我却觉得是好事，至少她不会再跑出去惹是生非。
没曾想，哪怕是不能动，她都不消停。
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还不解气，还说等她好了，她一定让他们给她赔礼道歉。
我也没阻止，就让她一个人待病房里尽情地骂。
骂了许久，她终于消停下来，嚷嚷着要喝水。
“倩倩，我渴了，快喂我。”
我吓了个激灵，连连后退。
“妈，我知道错了，你的事情我可不敢插手，喝水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弄不好的。”
“好你个张倩倩，等我好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妈妈骂骂咧咧地扭动脖子，试图去碰桌子上的水杯。
可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她只能用头去撞击茶几。
“啪嗒——”一声，水杯倒了下来，灌了她一脸。
她生气地大叫，恰在此时门口闪进来一个人，一把将我扯开，走到床前，慌乱不已。
“姐，你怎么伤成这样？！要不是我去你家找你，还不知道你住院了。”
一看到亲妹妹来了，妈妈顿时来了底气，哭着将她的遭遇说了一通。
小姨一听，气愤不已，指着我的鼻尖骂。
“倩倩，她可是你亲妈，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她！”
果然是亲姐妹，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可我也是她亲女儿，她怎么就能亲手把我推下楼呢。
我也没多做解释，指着自己的脚大吐特吐苦水。
“小姨，你看看，不是我不帮妈妈，我这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要不你帮忙照顾下我妈？”
“行，行，行，既然我来了，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姨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赶紧拄着拐杖离开。
我倒想看看，亲姐妹之间到底能不能和平相处。
果然，妈妈开始嫌弃，一会说小姨带的水果不好吃，又说外卖吃不惯。
小姨只好做好了饭带来，可妈妈还是嫌三嫌四。
小姨再也忍不住，瞬间爆发。
“李素芬，你那么能耐，就自个儿来做，有本事别吃我做的！”
“哎呀，我就说你几句，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
妈妈一愣，本来想反驳，但一想到现在只有小姨能帮她，只好忍下来。
小姨这才罢休。
但是小姨这人我知道，她这人和妈妈一样，都是个嫌弃别人的主，早晚会出事情。
果然，因为照顾妈妈太累，小姨打起了瞌睡。
妈妈的吊瓶挂完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等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妈妈差点休克。
好在发现及时，救回了一条命。
这时候，小姨开始甩锅。
“我说姐，你怎么回事，自己挂完了吊瓶没有感觉的么，怎么不知道说一声。”
“诶，李素芳，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你守着我的么，我都还没说你睡着了，你反倒怪起病人来了！”
“好啊，我总算明白了你自己老公女儿不照顾你的原因了，行，我现在就走，不碍着你眼行了吧。”
小姨气冲冲地往屋外走，却被我拦住。
我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这才勉强同意留下来。
第二天，新护工上岗，小姨总算是不用伺候我妈了。
可我妈却不干了，不是嫌他腿脚不麻利，就是嫌他身上有一股子味道。
没有办法，小姨只好换人。
但是所有护工待不了半天，通通都被我妈赶了出去。
这下小姨光火了。
“李素芬，你以为你给钱了不起啊，这里的护工都不愿意伺候你！”
“李素芳，我就说你哪那么好心，这是存心找人来恶心我的啊，你自己懒还怨别人啊！”
两姐妹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着谁。
最后小姨撂挑子，再也不管了。
躲在门外的我，差点笑出声来。
这就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挑剔别人做不好，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干呢。
但这也没难倒妈妈，她让扫地阿姨帮忙联系了护工公司，说出高价找护工。
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进来又走，愣是没找到一个合眼的。
就在妈妈打算休息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出现在她面前：
“阿姨，我可以试试么？”
6
这个叫赵志恒的小伙子自称是大三学生，出来找实习工作的。
结果在医院溜了一圈也没找到，却看到妈妈这边在找护工，所以想试试。
妈妈狐疑地打量这个年轻人，挑剔地说他不是正规护工，怎么可能做得好。
不曾想，小伙子说可以免费试用，不满意立马走人。
妈妈有些心动，便让他试试。
这一试，果然离不开了。
这个小伙子确实有一套，许是医学生的缘故，照顾人特别仔细。
喝水会用温度计，吃饭都会捣烂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进妈妈嘴里，还不厌其烦地热上好几遍。
关键是他要的钱还不多，是普通护工的一半。
他说他感谢妈妈给他实践的机会，所以就少收点。
可我却觉得天下哪有掉馅饼的机会会砸到妈妈的头上，于是寻了个机会想套他的话。
刚还没说几句，就被妈妈发现了。
她扯着嗓子大骂：
“好你个张倩倩，你是不是又想害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一肚子的坏事，给我滚，滚开！”
赵志恒见状赶紧跑了过去，柔声安慰，再三保证不会再和我说话，妈妈这才罢休。
我悻悻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赵志恒扬起的嘴角，透着一股子得意。
这人绝对的有问题，于是我找了同学打听了赵志恒的情况。
却没有想到确实如他所说，他是大三学生，基本情况没太大出入。
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许是人家怕我黄了他的工作，才大声说话让妈妈听见的。
所以后面的那段日子，我没有再接近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妈妈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心情好了许多，连着身体也康复多了。
而我的腿也好得七七八八，可以出院了。
可妈妈明知道我要出院，还恶语相向。
“哟，这么快出院了，以后再是再出事，可别和我住同一家，看着心烦！”
我没有搭理，独自离去。
可到了晚上，我却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接通的一秒，对方秒挂。
一开始以为是妈妈的恶作剧，后来想想，这么多天她都没理我，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
旋即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爸爸，我们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却见妈妈好好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我们不放心地找来护士，护士查看了一番，说是吃过药正常反应。
赵志恒一脸无辜地问我们怎么来了。
我们只好说刚好路过，过来瞧瞧。
爸爸本想留下，却被我拽走。
走出院门口后，我们打车离去，却又半路折返回医院。
果然再次进入住院部后，我们发现妈妈不见了。
查了监控，只见赵志恒推着一个轮椅，上面盖着一床被子走了出去，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当即决定分散寻找。
找了半天，我终于在天台见到了他们两个。
“李阿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照顾你么？”
“你，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别动我，别动我！”
妈妈满眼害怕，身子却被绑住无法动弹。
而此时的赵志恒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满眼凶光。
“嘘，你好吵，吵得要死，你啊，像极了之前的那个雇主，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哈哈哈，你肯定猜不到的，他啊，死了啊！死得好惨啊……”
赵志恒疯笑着，一点点地讲述他的故事。
他说他原来也是个好学生，盼望着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别人的认可。
他任劳任怨地付出，得到的却是雇主的百般刁难和嫌弃，对方不仅没给他一分报仇，还恐吓他要去学校举报他恶意伤害。
他害怕极了，跪在地上求饶，甚至赔钱。
对方这才满意地放过他，可后来钱用完了，对方又找上了他。
这一次，他的精神崩溃了，直接将人推下了楼梯。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满足、懊悔、兴奋。
旋即，他一把扶住了轮椅的把手，眼中闪现出狠厉。
“你知道么，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他很像，总是埋怨别人做不好，自己又是个怂蛋，你放心，你们都是一路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妈妈苦苦哀嚎，可这里是废弃的地方，根本就没人听得见。
赵志恒戴上手套，推着轮椅往前走。
“放心吧，很快的，一下下就过去了！”
“住手！”
我飞扑了过去，将他扑倒在地。
我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可惜我的力气始终比不过他，再加上脚伤未好，我处于弱势。
赵志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这是在帮你啊，难道你忘记了，她是怎么对你的，是她亲手把你推下的楼啊！”
“是，她是有错，但不应该由你决定她的生死，住手吧，你也是个大学生，想想你的未来！”
“我早就没有未来了，那我就成全你们母女俩，一起去死吧！”
胸口的氧气一点点被抽离，我被掐得无法呼吸。
就在此时，我摸到了一块石头，用力地砸了下去。
鲜血从他额角渗出，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力。
他反而加大了手腕的力道。
我苦痛不已，渐渐失去知觉。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砰——”剧烈的撞击，将他直接甩了出去。
“倩倩，快起来，快起来！”
妈妈挣脱开绳子，伸出了手。
我顾不得喘息，艰难起身，推着她跑。
身后是反应过来的赵志恒，他一下子掏出小刀，危险靠近。
“别挣扎了，你们是逃不了的！拿命来！”
凌厉的尖刀闪着寒光朝我们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尖刀落下的瞬间，他再次被人撞了出去。
这一次我看清楚了，是爸爸他们赶来了。
刚才我发了定位，他们收到了。
“倩倩，别怕，有爸爸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7
赵志恒被制服了，但关于他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后怕不已。
原来赵志恒隐瞒了自己得了重度抑郁症的事情，难怪我朋友不知道他住过疯人院的事情。
他处心积虑地靠近，就是想除掉妈妈。
他从妈妈的身上看到了之前雇主的影子，想到了之前自己遭受的种种不公。
他恨极妈妈这种把什么事情都怪到别人头上的人。
之所以熬了这么久没出手，就是因为有我在。
我一出院，他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这一次，他被抓了，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再也没有办法害人了。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妈妈吓得不轻，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
通过心理干预，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错得有多么离谱。
她找到我和爸爸，真诚地向我们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可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吃。
做错事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之前厂长忙于奔波厂子里的事没空搭理妈妈，现在妈妈康复了。
他已经正式起诉妈妈诽谤。
法庭上，妈妈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错误。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判了刑。
她说她不恨任何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希望她在监狱里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至于我和爸爸，自然还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们相信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