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点点头,霍励升问她:“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霍励升望了望虞辞苍白的脸,没拆穿她。
虞辞偷偷打量着霍励升的脸,小心问:“霍生,昨天是你送我来的吗?”
霍励升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漫不经心道:“虞小姐酒醉后跟平时可真判若两人啊。”
虞辞身子一僵,“霍生,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霍励升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说:“我的衣服都皱了。”
这话的信息量即大又贫瘠。
最直接的推断就是她可能对霍励升上下其手了。
虞辞特别想否认自己做过这种事,可……
虞辞望向霍励升——眉目疏淡隽雅,浑身清贵逼人。
绝望捂脸。
这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霍生。”虞辞说:“都是我不好,我会补偿您的。”
“哦?”霍励升淡淡抬眸,“虞小姐打算怎么补偿?”
虞辞低低吸了口气,接着用一种郑重的近乎宣誓的眼神看向霍励升,“只要我有,只要霍生想,一切都可以。”
她说的极认真,认真到霍励升忽然生出一种只要他开口,她甚至可以割肉剜骨奉献给他的决绝忠诚。
他骨掌稍动。
“你的一切?”霍励升脸上的情绪让虞辞捉摸不透,“是指再签一份协议给我吗?”
听他提到之前的不愉快,虞辞的心跳顿时便紊乱起来,她的鼻尖渗出汗,解释道:“霍生,我知道之前让你不高兴了,可我想说的是,我没有想羞辱你。”
霍励升不明,“为什么会是羞辱我?”
怎么不是羞辱呢?
在她心里霍励升就是这个世界独一份的存在,她本该一直用瞻仰追崇的目光远远地遥望他的身影,可酒气上头,她却任由私心放纵,不管不顾的沾染了这份高洁。
她认为自己很不配。
虞辞的喉头忽然很疼,像是烈酒冲刷喉管的刺激在身体里留下的余震复发,“霍生……我……”
“虞辞。”
霍励升喊。
虞辞抬着发酸的眼睛看他。
霍励升缓缓出声道:“我从未觉得你是在羞辱我。”
他顿了顿,仿似觉得不够郑重一般,又轻轻重复,“从未觉得。”
他的眼眸晦涩而浓重,像是藏着一片海,虞辞读不懂其中隐藏的情绪想法,却后知后觉的有种的心跳加速的失控感,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霍生,多谢你。”虞辞说:“只是我还想不到该如何感谢你,如果可以,我能先欠着吗?”
“欠着?”
虞辞以为他不悦,却见霍励升缓缓道:“那我等你的以后。”
以、后、
虞辞咀嚼着这两个字,忽地生出一种他们之间的缘分远不止,还有很漫长的岁月可以纠缠的错觉。
月夜浮光从窗户掠过,霍励升轻轻抬了抬腕表,虞辞知道,他要走了。
“霍、霍生。”
“嗯。”
霍励升等待着她的下文,耐心十足的样子。
虞辞其实很想问问她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想问问他还会再来吗?可话到嘴边,她只轻轻微笑,道了一句,“晚安,霍生。”
霍励升同样轻轻回她。
“晚安,虞辞。”
他转身出去,门扉轻掩,室内静谧无声,那句晚安却犹在耳畔,诡异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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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励升没有再来。
虞辞早有预感,告诫自己这才是最正常的,想不动声色的将失落藏得严严实实,随后收拾好行装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连在医院躺了快五六天,身体的骨头都软了,站在路口时有风吹来,她的脑子还有混沌。秋慧送她到路口,虞辞愧疚又感激的抱了抱她,“谢谢你的付出,秋慧。”